风雪冰霜中绽放的尊严之花
——访第三届徐迟报告文学奖获得者张雅文

在11月8日举行的第三届徐迟报告文学奖颁奖仪式上,张雅文的《生命的呐喊》获得徐迟报告文学奖。许多人谈道,读张雅文这部心血之作,仿佛自己也和主人公一起经历了那跌宕起伏、充满艰辛与奋斗、苦难与拼搏的人生历程,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
张雅文能以花甲之年、重病之身写出如此震撼人心的优秀作品,这背后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她写这部书是想告诉人们什么?回首往事带给她内心怎样的感受?她又如何看待今后的人生?日前,记者采访了张雅文,听她一席话,使人更深刻地感受到那流淌在她内心深处永远“昂扬向上、百折不挠、永不言败”的顽强拼搏精神。
张雅文出生在辽宁一个只有她们一户人家的小山沟里。小时候家里生活贫穷,为了求学,她每天都要独自一人往返野兽出没、风雪弥漫的十几里山路。北方的寒冷造就了她的个性,她知道自己跌倒了就必须爬起来,否则就会冻死在荒郊野外。她年轻时曾当过专业速滑运动员,运动员那种从不服输、勇于拼搏的精神,给了她永恒的激励,成为她“一生的主宰”。“文革”中,身为“反革命”的家属,她遭受了数不清的屈辱和白眼。她默默地告诫自己:你不能死,你一定要顽强地活下去!
正是有了这样的生活经历,不仅造就张雅文顽强的性格,也成了她弥足珍贵的人生财富。当她经过14个小时的心脏搭桥的大手术被医生唤醒后,周身插着各种管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她脑海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写写自己。她说:“所以要写自己,是因为人生太坎坷,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如果就这样死了,觉得太遗憾了。”
张雅文说,她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想告诉世人,一个最底层的农村苦孩子闯到今天的艰难历程;一个没受过多少教育却怀着崇高理想的追求者,在人生路上苦苦追求的艰难与痛苦。同时,告诉那些像她一样的苦命孩子,“不要气馁,我们要像天下所有人一样,酣畅淋漓地暴饮阳光,享受大海,拥抱浩瀚的蓝天——因为阳光、蓝天、大海,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当问及张雅文写作中最深的感受是什么时,她说:“我这样一个从底层走来的小人物,却与中国的时代背景密切相关,我生命中留下的每一个足迹,都不是我个人的,而是我们那代人的,是我们中国民族所经历的。比如贫穷,比如“文革”,比如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创作,比如后来遭遇的侵权等等,都不仅是我个体生命的体验,而是全民族的体验,这正是读者和评论家一致认同的原因。”她说,写作中的回忆使她冷静地面对自己、面对他人、面对社会。使她对过去所经历的好多想不通的问题,找到了答案,使她的思想“得到一次重要升华”。
据了解,《生命的呐喊》一问世就受到海内外广泛关注和赞誉。中国作家协会党组副书记、副主席陈建功誉它为“风雪冰霜中绽放的尊严之花”,认为这部作品“既是张雅文个体生命的呐喊,也是一个中国女性历经磨难的性格史、忠贞不渝的情感史、自强不息的奋斗史”。新华出版社在推荐信中说“作家用她高尚的人格书写了一部让我们感到震撼、感染、激动的作品”。评论家们认为,该书从传主的主体角度折射一个时代和民族的沧桑磨难,充分展示了新锐的报告文学和传记文学具有崭新的灵魂读本的可能性。
对于这次获奖,张雅文不像一般获奖者那样说得最多的感言是“我很幸运”,而是直言不讳地说:“我对这次获奖感慨多多,我不是一个幸运儿,这次获奖是我60多年来最荣幸、最幸福的一件大事,也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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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出生的张雅文,曾是国家一级速滑运动员,现为国家一级作家、黑龙江作协副主席。著有《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韩国总统的中国御医》等十余部作品;报告文学《四万:四百万的牵挂》获《北京文学》第二届“新世纪优秀作品”奖、中国报告文学第四届“正泰杯优秀作品”奖、中国第三届传记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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