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南通楠桥纺织有限公司缝纫车间内，数百名女工正在精心地为毛巾包边，机台上一条条彩色的毛巾堆成了小山。如果不是该公司副总经理姚霞的指引，我们根本无法看出前后相邻的3名女工是残疾人。

24岁的如东县洋口镇聋哑青年冯肖群是3名女工中手脚最麻利的一位。“每天能缝纫多少条？”在该县逸夫特殊学校手语翻译李老师的配合下，记者与她们“聊”了起来。“500条。”“什么时候来公司的？”“去年2月。”她主动地跟我们“说”起自己的经历来。从山东特殊教育学院毕业后，由于自己有听力和语言上的障碍，企业都不肯招聘她。一直没有工作，心里很着急。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母校逸夫特殊教育学校得知，楠桥纺织招聘聋哑工人。于是在父母的陪同下，来这里报名。“以前有缝纫的基础吗？”“没有，都是到这里后，师傅们教的。”

杨如兰是女工们所说的师傅之一。“教这些徒弟，可没少费工夫。”杨如兰告诉记者，去年，公司招聘了8名聋哑职工，今年又招收了4名。“有时候，他们听不懂，我们就在写字板上写字，一条一条写下来。沈维维领悟能力差一些，有时候，她一个人急，撅着嘴坐在缝纫机前一动也不动，我就知道她有难题了，便上前拍拍她，帮她找出原因，她便会破涕而笑，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做得还不够快，但这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有了一份和大家一样的工作，我能自食其力了。”沈维维比划着。

聘用残疾人就业，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容易，语言不通，无法与其他人交流，是残疾职工融入集体的第一关。公司请来了逸夫特殊学校的手语老师专门为班组长以上管理人员上手语课。每个车间配备了写字板，无法表达的话，写在白板上。渐渐地，人们的沟通变得轻松了，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大家便心领神会。

在刺绣车间，沙晶晶和吴海建两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不时用手语交流着。“他们两人来了一年时间，速度丝毫不比熟练工差。其实，残疾人挺聪明的，都是大专毕业，接受新知识非常快。我们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一组，工作效率非常高，产量在车间达到中上游，现在扣除五险一金个人缴纳的部分，他俩每月可以拿到近2000元工资。”车间主任徐小燕告诉记者。

“我们宿舍的一切都是免费的，在这里生活基本不用花钱。原先公司是不提供职工早餐的，我们来后，公司食堂师傅每天都要去买早点。现在我们每天只要花一元钱，就可以吃到包子、油条、豆浆、稀饭。我们12个人都是常日班，午饭免费，晚上只要花3元钱，就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走进窗明几净的宿舍，两张上下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正在网上玩游戏的聋哑职工沈如杰笑得十分开心，冲我们连比带划：“我工作，我快乐！”从他不停地拍着胸口连竖大拇指的表情，记者知道，那是打心眼里感到满意的意思。（漫画 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