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访谈】我们的书能畅销一点也不意外
——访著名作家、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张胜友
寒风瑟瑟的早晨,我来到中国作协采访张胜友。见到他时,他正在给来访的电视台记者展示自己的手稿和各种作品。如今张胜友已是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但写报告文学的张胜友和在出版界大显身手的张胜友依旧让人印象深刻。
张胜友在担任作家出版社社长期间,使该社从1993年负债360万元一跃发展到2001年发行码洋1.7亿,一度占据中国畅销书市场2/3的份额。他的改革措施引发了中国出版业的改革浪潮,他也因此被美国《纽约时报》誉为“引发中国出版业革命的第一人”。
改革开放30年间,作家出版社在社长张胜友的领导下,曾率先出版了一大批畅销书,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这些优秀的畅销书中有100多种获得过“国家图书奖”、“中国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和“茅盾文学奖”等国家出版大奖。
谈到畅销书这个问题时,张胜友向笔者讲述了他对畅销书的独特见解:“畅销书之所以能畅销,有它自身的特点。畅销书实际上有两大类:第一是满足阅读好奇心的图书。比如,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婚外恋,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跟全世界人民没有关系,跟我们中国人更没有关系。但是,全世界却有不少人会关心这个事,这里面就是好奇心理在作祟。抓住这个阅读的好奇心理,在这个事件之后出一本《克林顿与莱温斯基》。那么,它就会在全世界畅销;第二类是实用图书。比如,你想出国,那么你就会去买外语类的图书,这个不是满足好奇心理,而是为了实用。”
张胜友认为,精品文学图书是能畅销的。中国有13亿人口,市场潜力非常大,从事文学创作的、研究文学的、爱好文学的,这几部分的人加起来数量相当可观。在中国的精品文学图书中,作家出版社出版过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陈忠实的《白鹿原》、阿来的《尘埃落定》和王安忆的《长恨歌》等。这些图书的发行量都是几十万、上百万册。还有余秋雨的散文《千年一叹》等,发行量超过50万。谈到《千年一叹》这本书的畅销原因时,张胜友说:“余秋雨先生强调了大文化,他告诉读者很多历史文化知识,又有自己的真知灼见。所以,书的发行量很大。”
张胜友认为,关注现实类的图书也会畅销。他说:“我国现在正在经历惊心动魄的高速发展和社会变革,在变革和发展当中派生了很多问题。老百姓也非常关心国家的改革和社会的变革。所以,这样的图书也是会畅销的。”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张平的《生死抉择》、《国家干部》,发行量都是几十万册,拍成电视剧后都是热播剧。陆天明的《省委书记》、《苍天在上》等作品,从小说到电视剧都是畅销和热播的。张胜友说:“这些图书都是关注现实、关注变革、关注社会的,跟广大读者在情感上是共鸣的。”至于青春文学类的畅销书,张胜友说:“这类图书之所以畅销是因为阅读群体比较广泛。作者郭敬明、韩寒,还有安妮宝贝,他们写这些青春文学类作品比较适合,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处于青春成长阶段,由他们来表现这个时期的故事,阅读者读这些情节的时候会感觉到很亲切。所以,青春文学类图书会长盛不衰。”
张胜友对畅销书的认识非常明确,他知道什么类型的书会畅销。同时,他通过劳动制度改革、分配机制改革、转换内部经营机制等改革来做大做强畅销书。张胜友说:“我们要做什么书,心里都有数,我们的机制非常灵活,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所有人的潜能也都发挥出来了。所以,我们的书能畅销一点也不意外。”
畅销书的畅销带来的不仅是良好的社会与经济效益,还有衍生物——盗版书。盗版书市场的猖獗对畅销书市场的侵蚀成了各个出版社最为头疼的问题。在防盗版上张胜友也有自己的方法。比如,作家出版社出版的畅销小说《马语者》,在发行上张胜友采取了分期推进的方法。首先在北京市场推出,由媒体做大量地毯式的轰炸宣传,占领了北京市各个书店甚至书摊,这样就让盗版商无机可乘。北京市场的成功可以辐射到整个华北市场。接下来,通过上海辐射华东市场;通过成都辐射西南市场;通过西安辐射西北市场;最后,通过广东辐射华南市场,把中国的几个大市场全部都做到。最终,这本书的发行量达到了23万册,而外国的代理商认为,这本书在中国最多能发行5万册。这个发行量让外国代理商着实吃了一惊。说到这里,张胜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张胜友认为,阻击盗版要灵活,要根据每本书的不同制定不同的防盗版的方法。在后来出版倪萍的《日子》这本书时,采用了全国同步上市、电脑跟踪发行的方法。张胜友说:“倪萍是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关于她的书都会畅销,如果不把市场铺满,那么盗版就会趁虚而入。”精密的发行策划、准确的时间计算使得盗版商无机可乘。最终,还是出版社赢得了市场。
改革开放30年,出版业是最先向市场放开的。回顾历史,可以说,出版业是高速发展、高度繁荣的,但目前管理混乱、盗版猖獗。因此,张胜友在政协会议上提出了关于盗版和书号管理问题。张胜友认为,既要规范市场,也要搞活流通,这样才有利于图书市场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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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友:曾任《光明日报》记者部主任助理,光明日报出版社副社长兼总编辑,作家出版社社长、总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党委书记,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著有散文及报告文学集《人口:魔方世界》、《穿越历史隧道的中国》、《中国潮》、《世界大串连》、《邓朴方和他的伙伴们》、《成吉思汗》等12部;撰写电影、电视政论片《十年潮》、《历史的抉择》、《石狮之谜》、《让浦东告诉世界》等30余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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