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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2年10月30日 星期一

往事都释怀

徐招治
《工人日报》(2022年10月30日 03版)

雁归季节,西风渐起。岁月如梭,青春远逝,看着菊黄菊白,人来人往,许多事都释怀。

许多年里,悲欢离合过眼了一些,酸甜苦辣品味了一些,渐渐明白人生就是一个得到、失去、再得到、再失去的过程,无需自怨自艾。

宠辱不惊,或许永远都是乌托邦和桃花源,任谁也难以真正修到功德圆满。人总会在心中留些小眷恋、小遗憾。其实女人又何尝不是?跳脱出爱情的概念,置之人生大境亦然。余光中先生译出英国诗人萨松的名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就更逼真,生生地让秋天的往事回忆酣畅淋漓,直面起来荡气回肠。

因此,秋是“离人心上秋”之秋,既促狭,也乖巧,既冷落,也辽阔,只不过年年岁岁秋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罢了。人如果还是那个人,那么迥异的便换作了心境。记得小时候怕秋,因为秋天之后是冬,在家里只能烧树枝,难逃冻手冻脚的噩运。再大一点又盼秋,地里的丰收,就是今年抑或明年的学费。后来生了孩子,我忽然对秋的态度暧昧起来,常常五味杂陈,爱恨交织,说不清,道不明。后来我才明白,那种尴尬与挣扎无非是患得患失。秋天在城市或别有一番风味,但在秋天的目光里,每座城市就像快乐的孩子,告别往事成长着。

秋天选择释怀,因为壁上观与半掩琵琶既不能时空倒转,更不能阻止鸿飞渺渺,旖旎也罢,疙瘩也罢,秋梦依然。于是,秋风秋雨所谓愁煞看官之时,便在床头案置一盏一书,等到晴空无限所谓静极思动之时,便去塘边看雅人野钓,彼时落霞孤鹜,秋水长天,也似神仙之境。当然,秋事看久了,慢慢就会看出雪意来,当然不是腐败衰朽,而是玲珑剔透。秋日,没有了夏的燥热与烦闷,丝丝凉风是秋天带给人们最好的礼物。

难道你真的以为秋会夺走记忆吗?难道你真的以为秋会赐予伤痛吗?其实,它只是一匹时而放浪形骸、时而正襟危坐的小猫而已,来时来,去时去,忐忑不忐忑,期待不期待,它终归还是它,你终归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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