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9日22时15分，福州祭酒岭，昏暗寂静，张瑞冠穿着一件红蓝相间的工作服走出一旁的小区，步行上班。

他是一家超市的夜班理货组组长。因为福州第一轮消费券的带动，张瑞冠所在的超市生意比疫情前更加火爆。

一进门，简单翻查了当天卖场的销售记录，他就急匆匆地走进位于超市北侧的日用品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为了迎接第二波消费券的到来，他当晚要和工友把促销品调换到入口处，他心里明白这注定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为推动市场消费回暖，5月10日上午10时，福州在首轮发放8000万元消费券的基础上，推出第二轮4900万元消费券。6分钟，70万人在线参与了这场“消费狂欢”。

2001年张瑞冠来福州工作，班组里最多的时候有33个人。后来因为编制缩减，减少到25个。又过了几年，不少人升了职、跳了槽，超市招工则愈发困难，愿意干夜班的人就更少了，全组不到18个人，清一色的75后。

身为组长的张瑞冠本来不用再负责具体事务，但因为人手不足，他就自己开着叉车，摆起了货。“感谢消费券，忙点好，忙点就不愁没工作了！”

平时因为工作关系，他的生活日夜颠倒，每天和家人相聚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消费券发放的时候正巧是张瑞冠白天补觉的时间，为了抢券，他调好了手机闹钟，定点开抢。

5月16日晚，张瑞冠在消费券过期前的最后一天，到超市旁的新疆面馆点了一份老婆最爱的手抓羊肉。“实惠，一桌菜分两单买，省了60元！”他说。

吃完面，他提前赶回卖场，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过，也有一些人，对消费券“无动于衷”。

刘应碧所在班组或许是整个福州软件园里年纪最大的一群人——基本都是65后。作为物业保洁班班长，她笑说：“那些年轻的‘码农’，没一个能起得比我们早！”

由于片区面积大、公司多、分散广，起早贪黑成为了刘应碧和保洁班组的工作常态。

“能优惠多少？”“名额多吗？”“在哪里抢？”消费券是近期工闲时保洁工的热门话题之一，可是组里去抢消费券的人并不多。A区保洁苏丹丹忘了抢，E区保洁郑水盛不会抢，而刘应碧则不想抢，嫌麻烦。

“虽然消费券我们没抢，但消费垃圾我们没少清理。”刘应碧告诉记者，在这个有1.3万多名职工聚集的全省规模最大的软件产业园区，四五月份园区里产生的垃圾较二三月份翻了一番。“食品外卖包装多了，超市卖场的塑料袋多了，就连各个商家发放的优惠券都比往年多了。”保洁工虽然未能投身这场消费狂欢，却处在这波消费大潮波及的人群之中。

每天上班前，刘应碧都有去园区附近的早市里买菜的习惯，常常是市场里出现的第一个客人。她笑说：“因为起得比别人早，就能比别人多挑到一些新鲜菜。”

5月19日一大早，她在市场里买了一块五花肉，老板叫价53元，没有消费券，她靠砍价省了5元。

在刘碧应看来，比起“飘在空中”的消费券，她更喜欢依着自己的性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