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的诞生
马少楠
《工人日报》(2020年04月19日 03版)
2019年初,宝贵敏找到我,说起她整理了几部书稿,正在申请中国作家协会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想在我社出版。
《沉默的词》被幸运地选中。《沉默的词》的《序·初相遇》由诗人席慕蓉所作,收录作者好友乌兰其其格所作的跋《深蓝的鸟声》,该书共分9辑,每辑9篇共81篇散文诗。
审读书稿时,散文诗极具代入感的魔力,让我完全变身为一名读者。诗歌中的标点、字、词、句似乎没有固定的标准,一个表示语气停顿的逗号或句号的使用可以各有意蕴,各有道理,如同面对《蒙娜丽莎的微笑》,每个人的感受是与自身的经历息息相关,在这平面呈现的背后可以包罗万象。
我本想生硬地以图题标注,点出每篇散文诗的姓名,而《沉默的词》的另一位孕育人,藏族美术编辑吾要老师坚决否定了我的想法。空白图号、图题,删除书眉,小小的变化却是我固有思维的打破。吾要将变成图片的手稿赋予生命,让它回归为手稿,在散文诗的左侧伫立、呢喃,那是过去走来的方向。吾要的画笔为《沉默的词》注入了更多内含,却使它愈加神秘。
每张纸对待墨的态度是不一样的。11月初的北京,即将进入冬季,天气变得愈发寒冷,而在印刷厂的车间里却十分温暖,这温暖甚至有些过分。小森八色印刷机旁,师傅在一遍遍地调试颜色,拿来纸样不断比较。满版的蓝总是会跳出几个小白点,那是纸张的倔强;手稿的线条相互追色却无法一致,那是缘于手稿诞生时背景的差异。
《沉默的词》还需要经过裁切、装订等一系列工序。一本书的诞生要感谢每一个接触它的人、写它的笔、印它的纸……以至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包含了过去也包括着未来。
不知道《沉默的词》是否准备好了,现在它已经诞生,前世已成历史,而它的今生将与读者度过,各自过上不同的生活,将生命无限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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