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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0年03月29日 星期一

【陋室观复】春天的期待

欧阳
《工人日报》(2020年03月29日 03版)

周末北京的天气晴好,辽远的白云和蓝天,再加上鲜花的映衬,在人们的心里,绘就了一幅格外让人心旷神怡的春日画卷。

因为疫情宅家,或许还有屏幕影画和非真实色彩导致的视觉疲劳,想来大伙很期盼“久违”了的自然生活。而那些热衷户外游荡的人,在被“度日如年”情绪缠绕多个时日之后,对春日的户外阳光和色彩,定有难以抑制的冲动吧?

于是,一些公园里又开始了人头攒动。而在网络的虚拟空间,关于春天的叙事,和那些情绪表露无遗的图影,不为时空局限地漫溢着。

在北方,春天的意味,是漫长冬眠之后的生机勃发,是灰色大幕去除后多彩的欣欣向荣,每一年的春天,人们似乎都有新的生命感悟。而在今年这个和暖的春天,对很多止步室内数十个日夜的人来说,应该更有着不同于往昔的感触。

大约是兴奋情绪包裹住了理性,又或是不甘厮守躯体的心灵,无方向四处游弋日久,有些失序,“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这种无意义话语,竟然被很多文人重复絮叨,显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搅乱了矜持且有序波动的心率,末了言语失去了章法。

太阳系照旧,地球磁极也没乱跑,春天就是个时间轮回,真没必要激动地乱了分寸。

不过,我能理解为什么人们会把生意盎然的春天,语无伦次地牵扯到自身的心绪。经年的文化雕琢,寓情于景,或移情于物,根深蒂固千年。在经历了疫情的焦虑之后,将紧绷的心弦松一松,给自己一点美好图景、宽心暗示,当然可以是正选的美好生活喻示。

本人即是如此。在冬日时段,虽然并没有滋生对春天刻意的期待,但每次出门走过那条有一百多米长的迎春花种植带,都会有心地观看那些枝条,看着孕育的花苞泛红,然后从红蕾尖钻出细小的黄芽。等到花开成片,欣然之情油然而生: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和理性无关,不知不觉就会在心田中投射一片文人情愫,放任自己进入悠然的情境,虽然我还戴着口罩。

不错,是戴着口罩,因之,今年的春天是不一样的。

往年的春色时光,这条迎春花带,每有带着欢悦小脸的学童身影,他们或是牵手爷爷、奶奶,或是自己蹦跳着小腿,一边看艳丽黄亮的花丛,一边和姥姥、姥爷说着花语,还有面朝花朵停下来和鲜花交谈的“小精灵”,更有摘花枝的淘气天使……

然而,这样的画卷,在今年的春天里消失了。因为小区封门,曾经人流如织的“要道”,变成不通之路已经一月有余,再加上“人不出户”,不谙人事的鲜花们,尽管竭尽所能地花枝招展,却没能吸引几个人迹。

花开了,花谢了,柳绿了,同样黄色的连翘也快过了花期,平素春日与花相伴的留影人还是罕有踪影……

正当我以为这个春天,可能会这样静静地来,然后再无声无息地远去之时,周六在网络中体会到了人群透出(也许是爆发出来)的春天期待。

不能“虚度春光”,必须得去自然世界留下脚印。

随后的周日,我转了几个公园。像梧桐树等苏醒较晚的很多树还是枯枝依旧,干枯色旧衣装还没脱下的草,却已是迫不及待地套上了新绿。公园里的人不算多,大家都三三两两地保持距离,没有网络上那种比肩继踵,那些草地上“撒野”的孩子,你远远地就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开心。

园中大部分花仍旧躲藏在花苞里,但那些先行绽放的玉兰花树,很受爱花女士的青睐,拿着手机,在紫色、白色玉兰花下聚集的她们,要么对着花朵拍照,要么让同伴把自己照进花的影像里。

远远地看着玉兰花,老眼昏花的我总感觉花色不够鲜亮,似有一层薄膜涂抹在花瓣的表层。看看阳光依然,想着不应该是心情使然,于是迈步趋近,想看个究竟。

随着距离的缩短,听见有人问询“玉兰香不香”。见其中一人正欲拉下口罩,可回身一看周围都是人,就终止了闻香尝试。

我嗅觉迟钝,一直不知道玉兰有否香味,但貌似可以随口告诉香或是不香。可她口罩蒙面,是不是美女不说,连多大年纪都看不出来,还是别胡乱调侃滋事为好。

对了,视域所及,几乎每人都戴着口罩,那些嗅觉敏感的鼻子,应该也闻不到花香吧?再过一些时日,众多种类的鲜花就都会盛开了,春光灿烂的空气里就该飘满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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