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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8年11月12日 星期一

回了趟家

陈有会
《工人日报》(2018年11月12日 06版)

我的小家在郑州,母亲的家在晋城。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母亲的牵挂逐渐多起来。

虽然郑州至晋城仅141公里,但因为有姐姐、弟弟在母亲身边照顾,我回家也不是太多,不过,一般每过了一个月后,内心就会涌出想回去看看的念头。每次回去,什么也不干,姐姐弟弟他们会像接待贵宾似的,给我买好吃的,做当地的特色饭。吃吃喝喝,到时间了,扭头就走。

为了让母亲体会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回去之前不透漏任何消息,在推开家门的时候,母亲看到我会很惊喜:哎,你咋来了?上周六,我和爱人拎着东西踏上了回家之路。

途中,二姐不断发来微信,说她开车来接我们了。从火车站到家,交通很方便,坐一元钱的公交车就可以到,但是二姐执意要接,她说,她看错了表,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火车站。

晚上,姊妹都来了,像过年一样,大姐做了好几样饭,我吃一点就饱了。然后腾出位置让别人吃,我到旁边的体育场活动。在体育场一边随人流健走,一边凝视着母亲的窗户,浮想联翩。

母亲是农民,一个人在老家种了5亩多地,一直干到59岁,后来才进城和孩子们一起生活,20多年来,她虽然不缺吃不缺穿,但是在这个城市,总没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期间由于母亲性格的强势,偶尔也和子女发生点小摩擦。一直到4年前母亲的腿摔伤无法上下楼后,我们才给她租了一个带电梯的房子,母亲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房子位置很好,南面是体育场,北面是洗浴中心,西面是电影院,出门直通走廊,很便于邻舍交流。母亲也很满意这个特殊的家,生活得很阳光。

从体育场回到家,母亲告诉我,卫生间有根铁丝,铁丝上有个毛巾,那是干净的毛巾;上次用的牙刷还放在老地方。我出差总是要记得带洗漱用具和刮胡刀之类的,但是来看母亲,什么也不想带,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下午,临走时,母亲拿出一大兜叫不上名字的油炸食品,说是她自己炸的。姐姐又准备了很多吃的,好几兜,很沉,真不想拿,不拿,姐姐就生气。

回到郑州自己的家,首先把带回的东西整理一遍,冰箱一下子满了,我知道,有的会放几个月,有的放放就不愿意吃了,但是,几十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唉,既是无奈,也是别人眼中的羡慕。

回趟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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