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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7年08月14日 星期一

【陋室观复】想起了公共道德的自觉

欧阳
《工人日报》(2017年08月14日 06版)

前些天看到消息说,有一名6岁小孩儿独自乘坐电梯出了意外,唏嘘遗憾之余,隐痛的思绪里浮起一丝也许不该有的念头,总觉得似有一种并不陌生的影子在眼前晃悠。

按说呢,这事是不应该的。就像媒体报道的那样,6岁孩童因为在电梯里撒尿,结果致使控制电梯的电路板短路,从而造成了电梯的停止运行。在呼叫得不到回应后,不知道遇到此等情形或许应该安全等待的孩子擅自行动,末了酿成悲剧。

“尿停”电梯这样的事件不知道是不是绝无仅有,但以我所知,之前是从来没有听闻过的,何以有似曾相识的想法呢?心中的疑虑难解,于是就去搜罗、扫描各种相关的信息,看看别人的见识,也许会因类似情形找出一点同感来,由之或可寻到解惑的答案。

没有意外,我看到大家在痛心的同时,纷纷给出了中肯的建议,比如公共场合免不了有少不更事的小家伙,应该有专人管理电梯,更多的是警醒家长必须尽到监护人的职责……还有安全知识什么的,等等。少有人去追问责任,显然这是公众的善意。

其实,这些应该说是老生常谈。就这种特殊情况下的个案来说,理性一点考虑,恐怕成效不会卓越。老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估计谁也不可能不眨眼睛地看住,就像那些在滚梯上出状况的事件,大人稍微不注意走神,小东西就越出了安全线。

然而,这样的推理并未解决我似曾相识的疑惑。况且,从家长的角度来说,很多现代的父母无不是希望自家孩子有活跃、自主风采的,除极个别的人外,谁都不希望用绳子捆住亲生孩子的手脚,尤其是更不忍心摧残压抑他们勇敢尝试的精神活动。

再来分析一般的看法和通常的事实演进。退一步说,就算家长和电梯管理人员不在场,以一个6岁孩子四肢和心智的能力,电梯之行本来是不会有意外的,除非是“事故”那种个人自身不可控的灾难出现。不妨推理一下:如果不是对着角落撒尿,不是对着似乎“有东西”的区域尿尿,就不会出现短路,电梯自然顺畅抵达目的地,也不会有后续“翻越”摔落的情节了。

以常识而论,电梯里以各种姿态、向哪里撒尿都是不应该允许的,这是公共规则、道德的基本标尺。遗憾的是,悲剧的主角没有这样的自觉意识,相反,倒是无视“公共守则”的行为自然而然。之所以如此,难道不是和亲近的长辈放任纵容有关吗?至少他们没有看重“规则”,没有在日常的习惯培养中有原则地帮助孩子建立规则意识,就像那些在地铁上随地大小便的孩子和其父母那样,很多这样的人自己缺乏公共规则和道德不说,往往还是这些秩序振振有词的破坏者。

说到公共规则和秩序,某些时候社会层面往往也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广场舞问题就是很实际的案例——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没有规则来判断对错,结果是警察先生、城管同志都很头痛。而利益不同的各方在无序的诉求下找不到准则,结果都不让步,当然就只有激化出老拳来决定孰是孰非了。

扯远了,如果电梯小孩儿的家长是个看重、遵守,甚至是维护共有规则的人,电梯里撒尿的行为还会有吗?我认为不会有,那么后续的悲剧定然也就不会有了。

事实上,就像我们特有的过马路神采一样,人们很少将那些护佑自己的公共秩序法则放在心上,更不用说由之而应该有的自觉行为了,倒是因为越过规则、破坏规则获得的短视利益常被津津乐道。

再说一句老话,所谓“久走夜路遇鬼”,很多人都知道,可人们似乎都觉得那是别人的事。谁会去想:如果这个世界真乱套了,孩子们的未来不是很辛苦吗?不管怎么说,芸芸众生是绝大多数,就算您是皇家人的后生,即便没有被抄家,也不扯改朝换代,那也必有亲人(还是绝大多数)发展成刘皇叔那样,靠编织草席为生不是?

说个亲眼得见的爱狗淑女风采故事:在任由狗孩子随地便便之后,大约是太爱孩子了,光盯着,没注意路面先有她一样的人物经过,结果踩狗屎差点被摔趴下。当然,谩骂不道德是跟着的表演,她俨然没觉得在骂自己。

所谓似曾相识,可能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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