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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7年06月19日 星期一

有趣源于生活的自信

高中梅
《工人日报》(2017年06月19日 07版)

蔡澜有“食神”美称。有人说有华人的地方,就有蔡澜的文字。他与金庸、倪匡、黄霑并称“香港四大才子”。蔡澜在新书《我决定活得有趣》中,畅谈有趣人生,展现“有趣”源于生活的自信。

年过古稀的蔡澜,依旧是鹤发童颜、肤嫩心宽。书中,他告诉我们什么酒酒性烈,什么茶品味好,无聊苦闷时写写字、做做饭就很好,选女朋友和选衣服领带一样,品位很重要,看似随意的漫谈,实则充满了人生智慧。生活目的就是要尽兴,要永远保持对生活的好奇心,永远有一分任性,生活才会永远有趣。他说:“平稳的人生,一定闷。我受不了闷,我决定活得有趣。”返璞归真的快乐信条,信手拈来,一种闲情,一种境界,蔡澜带我们体味人生的旅程,读来令人豁然开朗。

蔡澜是一个真正潇洒的人。他以轻松活泼的心态对待人生,尤其是对人生中的失落或不愉快遭遇处之泰然,若无其事,不但外表如此,而且是真正的不萦于怀,一笑置之。他说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乐趣,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将自己最有兴趣的东西作为职业。又如,怕死是人的本能,真的有趣之士敢于面对惨淡的死神之约。与其死得孤独和不由自主,他想着死前开一个派对,并说:“开一个大派对,请大家吃一顿好的,有什么好话当面听听,才是过瘾,派对完结毕,就跟着谢幕好了。”

蔡澜的文笔,典雅流丽,寥寥几笔,就能把人物刻画得生动传神。如他写金庸吃饱了饭,有些小动作很独特。“他常用食指和中指各插上支牙签,当是踩高跷一样一步步行走。”又如对古龙,蔡澜这么写道:“古龙喝酒是一杯杯往喉咙中倒进去。是名副其实的‘倒’。不经口腔,直入肠胃。这一来当然醉,而大醉之后醒来,通常不在杨柳岸,也没有晓风残月,就是感到头大五六倍。他的头本来就很大,不必靠酒来帮忙,我想他喝了酒,别的部位也大了吧,不然怎么应付得了那群有经验的风尘女子?”在这些玩笑背后,也许只有知己才明白高手酒醒时的寂寞。

蔡澜的生活丰富多彩。他喝茶必是浓得像墨汁的普洱,诙谐地说肚子没墨,所以喝“墨汁”。白昼喝酒,他认为是人生乐事,因为不必为工作担忧。如何选西装、领带、底裤、喷香水,他随手拈来的资料与自己的生活体验就可成文。字里行间,浸出他对红尘生活中人性的体悟,超脱通达,咀嚼之后,犹有余味。

蔡澜的人生符合大多数人“有趣”的定义。他游遍四海、友遍天下、尝美食、阅美女、啖美酒、饮好茶,即便谈起工作,还得算上高产电影人和高产作家,着实有趣。他曾是香港著名的电影监制及编剧,但他说电影工作只是他的副业,他的正业是饮酒及玩乐,自称“美女美食和美文”缺一不可,少了哪样人生都没了乐趣。而在这本书中,处处透露他的人生态度,其中的浅显哲理,明白禅机,都使我们能得顿悟,可以把本来很复杂的世情困扰简单化:噢,原来如此,不过如此。可以付诸一笑,自然轻松快乐,这是蔡澜小品文的内涵。

蔡澜最让人欣赏的,就是他的生活态度。读着蔡澜这样一本真情的文字,心境会渐渐变得纯净而美好。品读其文,亦在品读一种别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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