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姿百态和趣味十足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需要在传承中发扬光大——
墙内开花如何墙外香

云南代表队表演耍拎包本报记者 袁浩摄

民运会参赛选手表演旋传秋千。本报记者 袁浩摄
“要不是这样的比赛,我们不可能看到这些东西。”8月11日,一名鄂尔多斯市体育中心体育馆的工作人员,看着场上重庆代表队表演的《抢天地球》不无感概地说。
《抢天地球》是重庆代表队在第10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上参选的一个表演项目,两个同心圆、一个方球,表演人员分为两队展开争夺,将土家族人天圆地方的理念和武陵山区传统的生产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
像这样精彩的项目还有很多。在本届民运会上,一共有17个竞赛项目和178个表演项目,其中,表演项目又分为竞技类、技巧类和综合类。这些源于少数民族传统生活的体育项目以其趣味性、竞技性、观赏性于一体为特色,与现代体育形成了鲜明对比。
近年来,随着全国性和省级民运会的开展,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影响力有所增加,但是在现代体育的冲击下,不了解民族体育的人不在少数,其推广工作也面临着各种难题。
项目和文化两不知
刚刚走下押加95公斤级赛场的西藏选手甲玛满头大汗站在记者面前,当记者让他介绍一下发源于藏区的押加的历史,甲玛支支吾吾有些答不上来,旁边的队友给他解了围,向记者推荐了西藏代表队的领队白玛尊珠。白玛尊珠了解押加的大致情况,但对于押加与藏族英雄格萨尔王之间的故事则表示,“只知道一点点”。
来自湖南代表队的邓赵平是湖南学院一名体育教育专业的学生,也参加了押加项目的比赛,他对记者坦言,“我也不了解这个项目,后来百度了一下,算是略知一二吧。”
不了解比赛项目和文化,不仅仅存在于运动员之间,一些教练员对自己带队参赛的项目也是“头一次听说”。
坐在场边,看着广西队与重庆队之间的珍珠球项目比赛,河南代表团珍珠球女队教练张辉十分惬意。就在此前的一场比赛中,河南队以39比34击败了河北队。“平时有没有练过这一项目?”张辉听到记者的提问,大笑着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这个运动项目。”为了参加本次比赛,河南省民委找到了张辉让他组建一支队伍参加珍珠球比赛,于是,张辉通过看视频、向河南大学男队学习,才搞清楚了比赛规则。
展示平台太缺乏
少数民族体育项目深深植根于传统生活,堪称其文化的“活化石”。由于各民族体育文化差异很大,不可能设立太多的竞赛项目,因而从第一届民运会开始就有表演项目,让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有一个全国性的展示平台。
从第1届到第9届民运会,表演项目由22个增加到了188个,不过在本届民运会上,表演项目相较于上届减少了10个。云南省代表队表演项目负责人吕江红告诉记者,在节俭办赛的大背景下,表演项目就成了被压缩的对象,因为表演项目是集体项目,参赛队伍很庞大。“上届我们参加了15个,这一届只有10个,这样才能把规模压下来。”
表演项目规模被压缩,而想要将一些项目推入竞赛项目同样困难重重。在现有的17个竞赛项目中,陀螺和射弩两个项目是由云南省在第5届民运会上借助主场之利推荐的。此后,云南省还想将吹枪推为竞赛项目,“但是推了两届都没有成功,此前国家民委还很重视,派人来考察,相关规定出来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
“很多人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在民运会上展示”,吕江红觉得应该让更多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在这个全国性的平台上展示,因为这样的平台实在太少太难得了。
商业推广没经验
在鄂尔多斯市体育场中心体育馆,来自云南的综合类表演项目《耍拎包》博得了在坐评委的青睐,最终得到了8.62的高分。吕江红告诉《工人日报》记者,耍拎包是云南省文山州壮族的一个传统体育项目,云南省通过加工整理,在全国民运会这个平台上展示。
作为一个少数民族大省,云南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有400多项。2000年以后,云南省政府每年投入3500万元来抢救和保护这些濒临消失的传统体育项目。“目前效果还可以,但是少数民族太多了,5000人以上规模的就有25个,云南省独有的少数民族就有15个,我们只能先抢救最需要保护的,然后一步步来。”
本届民运会上,记者遇到了民族文化宫研究员宝音,他带着团队用摄像机把表演项目一一拍摄下来。据宝音介绍,这是由科技部、文化部、国家民委等部委启动的“风情中国”项目的内容之一,目的是向国外展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国家在保护和展示少数民族文化方面投入很大。”
一方面是政府投入很大,另一方面却是商业推广举步维艰。在云南省民委负责文化宣传的吕江红对此深有感触。“我们内部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但对外展示,我们还做得远远不够。”至于原因,吕江红无奈地表示,没有团队帮助他们推广这些优秀的民族体育文化,自己经验也有限,“真的很缺乏,有点可惜。”
“像我们的‘云南印象’,也是因为有杨丽萍,还有其他很多人的帮助,才打出了品牌。”吕江红说,“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进行商业推广的过程是非常坎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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