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商城大别山腹地有一处知名的“状元”乡——商城县观庙乡，这里历来文风昌盛，再困难的人家都舍得供孩子读书。

今年高考，观庙乡高中新校区文科励志班18岁的赵娟和20岁的彭登敏，高考成绩分别为507分、525分。“上二本不成问题，但她们愁学费。”热心肠的班主任易勇，为这两位寒门女子担着心。

励志班上，多是家境贫寒、品学兼优的孩子。亲如姐妹的赵娟和彭登敏从初中就是同学，或许因为同病相怜，这对好姐妹几乎无话不谈。她们还有许多共同特点：省吃俭用，乐观向上……

7月4日上午，天空淅淅沥沥下着雨。借住在商城县汪桥镇表舅家的赵娟，撑着花伞，背着书包,骑上自行车，外出寻活干。

填报志愿后，她一直想在镇上打工挣点儿钱，筹措学费。街道两边的小店，沿街的小摊儿，赵娟都挨着个进去问，却被告知“不用人”……

两岁时，赵娟在煤矿打工的爸爸意外去世。几年后，妈妈改嫁。从小，她跟着姥姥长大……

“她比我还难。”说起彭登敏，赵娟话里透着心疼，她自己读高中的生活费，多由在外打工的舅舅接济，而彭登敏家里只有94岁的奶奶和65岁的爸爸，没啥收入，生活费只能靠学校补助。

彭登敏家在吴河乡掌店村溜石板，20多年的老瓦房异常破败，透过屋顶的窟窿能望到天，地上散落着10多个桶、盆接着漏雨，哒、哒、哒声此起彼伏。

65岁的彭怀德说，年纪大了打工没人要，只能在家种地。家虽破旧，彭登敏却很依恋。长大后，她才知道自己是抱养的。20年前，听说有人家生了女婴想送人，奶奶跑去抱了回来。家贫，儿子单身，她想多个孩子多些盼头。

“俺奶对我特别亲。”彭登敏说，爸爸的低保费维持家中生活，奶奶每月几十元的养老金舍不得花，取了都给她。几天前，奶奶在老屋拿出一沓钱交给彭登敏，零零散散共1400元，“钱都快折烂了，一看就知道放了很久。”她这才知道奶奶藏了多年的秘密：老人在老屋墙上掏了一个洞，积攒20多年的钱全放在里面，这次全拿出来，给她上大学用。

对奶奶的爱，指引着彭登敏将来的就业方向。她说，老人特别需要慰藉，她想从事关爱老人的工作。

“学费凑不够怎么办？”前不久，彭登敏给赵娟打电话，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赵娟赶忙劝慰：路会越走越宽，肯定会有办法的！“其实，这也是我对自己说的。”赵娟说。

白周峰/C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