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生命
——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
我喜欢史铁生,是从喜欢他写的《我与地坛》开始的。那时,我还在上高中,转眼,我走上了工作岗位,史铁生却离我而去了。今年是他离开人世第三个年头,我对史铁生的怀念,落在他的文章《我与地坛》上,我决定重读《我与地坛》,每晚读几段,聆听轮椅上的史铁生对生命的追问,心里顿生共鸣。
让人难忘的是描写母亲找史铁生的那一节,“母亲怎么受得了这些,而她又不得不去承受这些,甚至祈祷上苍把这些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个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读着读着,泪水禁不住模糊了我的双眼,母亲对儿子的爱,那场景,那形象,仿佛就在我眼前,我想到老家的母亲,母亲为了我上学,付出太多太多,那年,我差3分,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母亲到学校求人,希望让我进那所重点高中。在母亲再三请求下,校长同意收下我,前提是,必须交2000元的赞助费。2000元,在现在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在我全靠种田地为生的老家,这绝对算是一个天文数字。母亲到处借钱,总算交上了赞助费。为了还债,母亲租种邻居家的3亩田,种上稻谷;还养了5头猪。稻谷卖了,5头猪卖了,总算还上2000元的外债,那一刻,母亲露出幸福的笑容。
史铁生笔下的母亲,伟大,可亲,可敬,我的母亲也一样。她为了我,付出了一切,我有时在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如果说,我对什么人有愧疚的话,那就是母亲。
我的一个朋友,工作期间,突然觉得脚痛,开始没当一回事,断断续续痛了半个多月后,到医院一检查,结果,是骨癌晚期,生命进入倒计时。得知这个不幸,我的心一下全塌了,我不知道,一向健康,性格开朗的朋友,竟然与死神赛起跑来。
这让我想起了史铁生的遭遇,“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史铁生对自己不幸的描述,淡淡的几笔,字字句句,撞击心灵,那一刻,心,仿佛从草尖上滑过,微痛。
史铁生,一生经历的苦难太多,初中没读完就去插队;21岁双腿瘫痪;30岁两肾一死一伤……在常人看来,悲惨的命运,即使是巨人,也难以招架,但史铁生却顽强生活着,他自嘲:职业是生病,业余才是写作。于是,史铁生以自己的经历,追问生命,成为我与万千读者的灵魂导师,为许许多多在生命面前困惑的人,找到了生命的本质。他比四肢健全的人走得更坚实,令人钦佩。
正如他说的那样:“死是一件无须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生活中,好多人,好多事,让你不开心,让你觉得不公平,可是,这些,在生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如烟似雾,瞬间消散。
平凡的日子里,史铁生教会我对生命的思考,是我灵魂的导师,感谢《我与地坛》,感谢史铁生,在平淡的日子里,即使孤独,即使无助,我依然淡定平和,感受生活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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