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与惆怅
——读《我爱北京》

《我爱北京》是周振华又一本散文集,共收入其近几年创作并发表的作品60余篇。
这是一个让人欣喜的集子。周振华出生在北京西北郊区太行山余脉一个小山村,在北京昌平区工作已数十年,对故乡,对北京怀有深深的爱。在他诚实质朴的文字里,我们能聆听到北京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脚步声,看到进步与发展给首都带来的巨大变化。尤其《用心感受北京道路》、《北京“车河”》、《“朝阳”这个地方》,以及《镰刀不再索青山》、《京郊农民的洗澡史》等,让人感受到一座古都向现代城市转型的快速变化和人们生产、生活方式的更新、提升。
《我爱北京》又是一个让人惆怅的集子。因为在作者的笔下,有太多的消逝与变迁。闲置的磨盘、日益少见的草帽、稀有的上了锈的镰刀、难得一见的炊烟,这一切,不仅让作者怅然若失,也令读者抚掌叹息。如在《悠悠麦香》中,作者慨叹“眼下,‘麦秋’似乎成了概念,全被机械代劳了。甚至连机械声还未听到,金黄的麦粒就已装进麻袋,麦包储进粮仓。麦秋也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人轻省了,劳作的快乐似乎也少了。
在急功近利的年代,许多景象不该消失却又不可阻挡地荡然无存。“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后来的日子,我再也没有看到过,老家熟透在枝头的红枣;再也没看到过,被熟透在枝头的红枣映红的原野;再也没看到过,那么真实、那么纯粹、那么讲究的漂亮喜庆的丰收图景。眼下,不可能再回到那段岁月了,因为红枣不再以集体的模式集中收获了,因为眼下不等红枣在树上长红长熟就没有了。”《故乡的红枣》里的这段话,竟让我对那些急于尝鲜的食客与急着捞金的商贩生出些许恨意。
汽车时代,蓝天是个热门话题。2008年,在发表《感受北京蓝天》一年之后,周振华又写了《又见蓝天》,那种难以释怀的心绪引人共鸣:“人们为什么对蓝天那么痴情,那么在意,那么动心?说实在话,大有久违了的感觉,比起早年,蓝天还就是少了,少得只能让我们按天数,让我们掐指算,如果天天是这样,我们又何必呢。”
当然,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生活的变化,有了新的意义。而这些,是不会逃过作家的眼睛的。在《采摘秋天》中,周振华欣喜地写到:“‘采摘’这个词儿,在过去的农事里,只是一项普普通通的活茬儿,在农民的眼里,就是摘果子”。“眼下,‘采摘’这个词儿,已赋予了它新的内涵,成了人们的一种时尚。特别是城里人,把采摘当成一种乐趣,一种体味,一种感受,甚至是一种文化。所以,‘采摘’已经逐步扩展为‘采摘业’了,成为农村果品产业的一个分支。”
许多人写作,往往把挣稿费放在第一位。周振华数十年笔耕不辍,一不图名,二不为利。除了散文集《我爱北京》,他还出版有诗文集《原野恋歌》、散文集《乡音乡情》、《跪拜大地》、《周振华散文选》,并主编散文评论集《真诚与感恩》等,先后获得过冰心散文奖、老舍散文奖等20多个奖项。但他把获得的奖金和大部分稿费都捐给了昌平区慈善协会、昌平区红十字会、昌平区流村镇孤儿院等。写作对周振华来讲一定是个快乐的事儿,而正值盛年的他一定会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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