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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1年01月26日 星期一

【新闻观察】资本统领下,谁为电影的“思想”埋单

□朱四倍
《工人日报》(2011年01月26日 003版)

据1月24日《文汇报》报道,我国电影票房突破百亿元大关后,随着广电总局一句“百亿票房不值得炫耀,思想品位都很优秀的电影太少”,电影的思想性问题终于在票房、明星等时髦话题之后,成为大家关注的新议题。学界认为,“相比于我们的电视剧,国产电影正在离日常生活越来越远”。

当新闻用“思想玩不过‘台词党’?”、“思想照不进导演圈?”、“思想还能卖给谁?”进行追问时,我们发现,这并不仅仅是电影界的问题,而应成为整个社会都应理性追问的课题。道理很简单,中国电影不可能永远生存在资本逻辑的统领下。

与思想品位受到质疑相关的一个现象是“叫座不叫好”。当下的电影既要顺应商品化逻辑、大众的通俗趣味,又要面向全体社会成员,力图雅俗共赏,由此便陷入了困境。就观众来说,既听从商业媒体的广告宣传,紧跟消费文化的潮流,同时又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在这样的背景下,“叫座不叫好”的问题就产生了。

在消费社会中,商业法则肆意穿行于生活的各个领域,当然也包括了电影的生成与制作。生产方为了获取更多商业利益,不得不屈从于市场。然而,媚俗又会使电影文化载体的功能趋于绝境。

当市场原则介入电影生产,艺术原则支配作用的萎缩和商业原则支配作用的强化,必然导致电影的艺术品格和思想内涵受到影响。

就笔者的观点,至少有三种现象应引起重视:一是对享乐正当化的畸形鼓吹。以往,电影大多或强调社会教化功能,或追求心灵净化。而消费文化语境下,电影迅速转向以表现享乐为主的内容,无论是情节还是主题,都表现出浓厚的娱乐化倾向。

二是对欲望感官化的过度张扬。在消费文化语境下,欲望被剥离了种种人文外衣,成为赤裸裸的感官化表现。

三是对现实的退避。按理,电影应更多地倾向于客观表现现实生活,揭示现实社会和人生世态的本质。而消费文化语境中,这一切多变成了对欲望的迎合,乃至一味和过度迎合。从2010年美国上映的几百部影片来看,美国人最为关注“对自我身份的困惑和追寻”、“代际间的鸿沟与桥梁”等几大话题,隐藏其后的逻辑是:作为一种大众化的艺术门类,电影介入大众生活的方式不仅仅是使得看电影成为一种生活习惯,更应该反映社会现实、折射社会议题。在这方面,我们显然是欠缺的。

当资本逻辑统领电影市场时,谁来为中国电影的“思想”埋单?这不是一个多余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想让“国产电影正在离日常生活越来越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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