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谈阔论】作家需要“戒绝浮躁”的精神
“作家史铁生与2010年一起离我们远去了”,“作家史铁生的离去给喧闹的新年带来一丝悲凉”……一些文化媒体用这样沉重的语言报道著名作家史铁生不幸辞世的消息;还有的评论引述史铁生《我与地坛》中“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来赞扬这位作家超越生死的精神世界和人生境界……
史铁生离去后,许多作家、评论家还有读者,纷纷发表感言缅怀和悼念这位用作品、用生命、用人格曾感动和激励了无数人的作家。中国作协主席铁凝说:“史铁生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他当得起‘伟大’这个词。他的写作是真正坚持了精神的高度和难度”;作家莫言说“他是伟大的人”;批评家李敬泽说“他为中国作家立下了精神标杆”……史铁生的这种“用生命书写生命”的精神,受到了人们一致的高度赞扬,而这种精神的主要表现,就是史铁生在这个物化和喧嚣的世界,对“戒绝浮躁和诱惑”的精神、价值、秩序的坚持和坚守。
对史铁生坚持和坚守“戒绝浮躁和诱惑”的精神该如何理解?著名作家张海迪曾在她自己的博客中以《不沉的船》为题,这样表达对史铁生的理解,“铁生忍耐着许多男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他却像一泓深蓝的湖,轻轻荡漾着,没有一丝涟漪,因为远离尘嚣,所以淡泊宁静,因为懂得生命,所以活得从容。”
记得一位读者这样评价史铁生:史铁生写下的每一个汉字都是寂静的。这样的寂静或许要用生命的本能去领悟。读他的《命若琴弦》、《我与地坛》、《病隙碎笔》,你能感觉到一种宗教般的寂静给心灵带来的震慑,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他的寂静,是一个受难者受洗之后的状态,静得有容,静得博大精深,满盛着他生命的全部情感和意蕴。
史铁生的这种“心向于静,戒绝浮躁”的文学创作精神,为愈发物化与浮躁的当今留下宁静与慰藉、反思与警示,让我们更加感觉到在当今文坛,应当呼唤史铁生的这种文学精神和对文学本身的敬畏,而且,史铁生坚持和坚守“戒绝浮躁和诱惑”,其实,更像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了当下文坛、作家群体中这种可贵精神、品质的缺失。
当前,有不少作家面对巨大的诱惑无法静心,热衷于创作“收益多”、“见效快”的作品,总以为不融入“市场”的潮流就要“落伍”,以致形成注重“量为先、质为次”的这样一种错误的创作逻辑,而他们在外在的行为上、对待文学的态度上,更是明显地热心于那些与文学写作关系不大的作秀、炒作,娱乐化、商业式的浮躁活动……时代的浮躁症,文学的浮躁病,已经成为一些作家、文化人学养上、心态上、精神操守上的一种“通病”。
史铁生的一生为我们这个浮躁的社会提供了令人珍视的精神向度。而我们的作家也应该明白,在娱乐盛行的时代,我们的文学活动,恐怕离不开安静的心灵、静默的灵魂,和对文学理想和信仰的守望。我们也需要静心阅读的心态,在安静中领悟像史铁生那样伟大作家的作品,去追寻真正宁静、尊严、有安居感的生存。然而,当下,我们的文坛、我们的文学,我们的作家,还有这样的坚定的守望者吗?
什么是“心向于静,戒绝浮躁”?记得一位西方作家说得好,当每个人对于世间的事情能有所作为时,应当想到的是,一经选择,一经决定,便得使自己的精神安静,维持自己内心的秩序与和谐。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的安静。安静,是因为摆脱了外界虚名浮利的诱惑。丰富,是因为拥有了内在精神世界的宝藏。创造的成就,精神的富有,博大的爱心,而这一切都超越于俗世的争斗,处在永久和平之中。这种境界,正是丰富的安静之极致。人的本质不依赖于外部的环境,而只依赖于人给予他自身的价值。唯一要紧的就是灵魂的意向、灵魂的内在态度,这种内在的本性是不容扰乱的。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这不是需要我们的作家谨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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