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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09年11月20日 星期一

守住底线 避免悲剧

——读《罪与罚——与少年犯对话》

李 成
《工人日报》(2009年11月20日 007版)

读了乔云华的新著《罪与罚——与少年犯对话》,不禁潸然泪下。

这首先是一部感人的书,其所涉及的典型案例都深深地触及人的感情。第一章《早恋挽歌》自不必说,而《报复惨剧》何尝能脱一个“情”字。一个眼神不对,便激起一个人的万丈怒火,被激怒的人便要上去“理论”,结果,引发一连串矛盾,导致怨结仇生,甚而置人于死。没想到,最后得知报复的对象却是自己家里的恩人……

《团伙泥潭》更是让人悲痛难抑。一个女孩因母亲再婚而生叛逆,陷入盗窃、抢劫团伙,一步步走向犯罪的深渊,而父母扶病来寻也避而不见。老师为了挽救她,连孩子也顾不上,最后孩子丢失……老师也因此精神失常;而拾到孩子的一位妇女正拿出仅有的几十元钱准备给生病的孩子抓药时,恰恰遇上这个抢劫团伙。结果,被杀身亡,孩子也因未及时救治而死去。而据说,这个团伙抢钱是为了给老师治病……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绞结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作者完全站在忠实报道的立场上来写作这本书,我会觉得它是一部情节跌宕的电视剧。

的确,有时候,生活比文艺作品更复杂,更曲折多姿,更有“故事性”。《罪与罚》的作者准确地抓住了这几个案例的典型性及其本身的“生动性”,一层层地展开叙述,不仅能让我们完整地掌握案例的原委也即前因后果,而且能不时地将人带入现场情境之中,反躬自问,若是我们将何以自处?这比简单地叙述故事之后再加简单说教要有说服力得多。

因此,这也是一部启发人思考的书。我们思考的核心问题就是:如何避免犯罪,尤其是避免未成年人走向犯罪的深渊。我们都知道,未成年人犯罪不仅给社会造成的危害性极大,而且对于犯罪者的人生往往更是毁灭性的。当然,通过惩罚、教育、救治,会在很大程度上避免这一点,但那毕竟是后话。

本书一开篇就向我们提出一个沉甸甸的问题:他们为什么犯罪?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未成年走上犯罪各有各的原因,各有各的“情节”,但其中是不是有共同特性可循呢?作者给出了他的答案,那就是:他们(未成年犯)心中没有爱——不懂爱,也不会爱。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作者从“人类的‘罪与罚’”的角度进一步追问:少年犯们为什么如此自私、残忍、冷漠?他们心中的爱是怎样被抹去的?这显然是一个更大的问题。作者告诉我们:专家们一再提醒,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尽管复杂,但一定要让学生们知道,生活如同行路,社会、家庭、学校包括他们自身都有“红灯”闪烁,他们闯过任何一个“红灯”,其结果都可能是致命的。我觉得,这句话尤其值得警醒。在许多时候,犯罪与不犯罪之间其实距离并不遥远,常常都在一念之间,关键就在于要让未成年人(甚至包括成年人)明白,做人起码必须守住底线。这个底线是什么呢?我认为,就是“不能害人”。处于青春期的青少年,不管有什么叛逆,有什么冲动,个性如何,都必须牢牢地守住底线,不能做损害他人、危害他人的事。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各种悲剧的诞生。

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说:人不过是一根芦苇,任何一滴水都可能杀死它;但是,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这就是说,具有思想的人才具有超越一切的力量。在读这本书时,我再一次体会到人的脆弱,尤其是当他们还处于青少年时期。要想不被摧折,人这根芦苇就要真正成为有思想的芦苇,而思想从哪里来,那就要吸取各方面的知识。因此,我认为,对于广大的青少年来说,在强调“守住底线”的同时,必须提倡读书、热爱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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