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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09年11月17日 星期一

【走在路上】名字带来的宿命

□陈昌云
《工人日报》(2009年11月17日 005版)

姓罗,名“志刚”——“水电人”罗志刚的名字很硬朗,很男人。

3个月前的8月5日,和朋友路过金沙江虎跳峡,顺路拐进去一看,由于落差、流速、江岸逼仄,以及巨石遮拦的原因,只见上游仅一两公里还温文尔雅的江水瞬间暴怒,际天而来,雪浪飞溅,惊天动地,水的力量之巨大与恐怖,于此可窥一斑,终于领会孟子关于“如水之就下,沛然莫之能御也”的感慨。

水的力量在于由于落差所形成的势。人的力量在于基于人性人道人伦人本所派生的情。

前已述及,“水电人”罗志刚的名字很硬朗,很男人,似乎“注定”要与他所从事的职业对象有关——高山峻岭、深沟峡谷、大江巨河、钢筋水泥、隧道堤坝等,也“注定”他能在这个营生里做一个最好的“自我”。

但仅仅如此,或者拔高为是对那些虽然宏大,但终究虚幻的伟大概念的“爱”,我以为不足以说明罗志刚的成功,更无法说明他的坚韧执著与顽强。

罗志刚以下三件看似寻常的人生际遇值得认真倾听——

在导流洞进行地质编录和巡视时,看到并肩行走的同事被石块击倒在地痛苦呻吟;

2009年7月在西非“打摆子”6天的经历;

罗志刚填写一份成果报告,为几位老同事的名字画上黑框,心里突然一颤:一座水电大坝的建成,常常要花去几十年。

好一个“一颤”!

记者写出了这前后两个个性迥异的罗志刚,前一个,“少年不识愁滋味”;后一个,“人生愁恨何能免”。

不可否认,罗志刚对他的山水江河地质事业充盈着一种深深的爱,同样不应该否认的是,这种爱,其实质是对生命的爱的延伸,或者是外化。离开了对人,对人的生命的终极价值般的认同与礼赞,即使热爱自己的事业,也会因缺乏灵魂的指引而盲目依归。

还有两个视角的罗志刚,一个是作为改造自然的“工程师”的罗志刚,一个是把自己当作自然的一分子,礼赞生命的罗志刚。

当人类面临人与自然,人与生命的再启蒙疑惑时,由改造自然而反观生命自身,罗志刚的“一颤”尤其意味无尽。(罗志刚的事迹详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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