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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09年09月25日 星期一

曼妙秋雨

□ 韩卫国
《工人日报》(2009年09月25日 006版)

清晨推开门,揉着惺忪的双眼看时,才发现外面正悉悉索索地下着小雨。地上早已湿透,往日早起的邻居们也不见了踪影,冬青的叶子上滚动着水珠,晶莹透亮,采撷着这个秋天的亮丽。我不由得低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虽说有别于春雨,但矜持如斯的秋雨丝毫不亚于春雨的细腻。

走到路上,远看时,慢慢发觉这个静悄悄的清晨竟是如此的美丽,千般婀娜,万般旖旎。往日的喧嚣、纷杂,霎时无影无踪,我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细细观看细雨的氤氲,从而惊喜,我知道,那氤氲里,一定有秋的奥妙。

不知不觉,我已来到南山的小路上。山路弯弯望不到尽头,蜿蜒而上,直上想象中那青雾缭绕的山顶。我瞬间有了“天街小雨润如酥”的幻觉。幻想中,眼前直冲云端的小山路变成了“天街”。但随即哑然失笑,韩愈大诗人笔下的“天街”可是指的皇都的街道啊。

我知道,今晨,我有点春秋不分了。是啊,这样的惬意,春天和秋天又有多大区别呢?都是一样的令人清爽,畅快淋漓。

今晨的小雨正千丝万缕,缠缠绵绵,争先恐后地沥沥而落。每一滴都足以使我清爽许久;每一滴都使我惊喜不已,小雨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不久,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我索性脱掉外套。一阵潮湿、清新的山风吹来,直钻进我每一个毛孔里,感觉更加舒畅了。

山路两边许多叫不出名的山花被小雨滋润得晶莹剔透,滴翠的叶子上,一个个小雨珠接踵而落的声音细微而响亮,仿佛中,我听到来自天际的乐曲——那首《梁祝》;仿佛中,我看到数不清的山花周围正上下飞舞着的彩蝶……

我的大脑里顷刻间变成一座偌大的剧院,剧院里正上演着那部经典的话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剧中轰轰烈烈的爱情令剧场里所有的观众们都鸦雀无声,我的耳边响起那首优美的曲子……凄美婉约,那悠扬的天籁。

秋天的小雨,带给我偶尔遐思,偶尔徜徉,偶尔恬淡……

雨滴的声音似娓娓的情语,使我顿生对秋的羁绊。情到深处,禁不住张开双臂拥抱,拥抱无限的绚丽山色……

景与物在醉意的墨绿下,为我披上一层生命中悠扬的青春色彩。一双巧手丹青,把我,小山路,不知名的山花,氤氲的雨雾……绘成一幅如诗的“雨中之景”。它的多姿,它的无限魅力,丝毫不亚于江南烟雨的曼妙。

有一颗水珠落在我眼前的水洼里,溅起一片印满山色的水花,发出一声脆响,我知道,秋天那欢乐的歌已经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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