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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08年10月14日 星期一

[走在路上]与子偕老

□ 关 明
《工人日报》(2008年10月14日 005版)

黎定琦的工作让我们感动,黎定琦的生活更让我们感动。

看完“保尔”式刑警黎定琦的事迹(参见下文),印象最深刻的竟然不是那些破案的传奇和英雄的壮举,而是他妻子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我会一直跟着你,一直到老。”

这让我想起了《诗经》中那古老的句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人类最伟大的感情。孟子说: “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没有人准确解释这“几希”到底是个什么,但是无疑,它包含着人类的良知和感情。这感情是有别于激情的,激情像鲜花开放,感情如树木生长;激情如礼花腾空,感情像空气弥漫。激情之下,人可以在瞬间成为英雄,如那年一声枪响过后,黎定琦的形象定格。惟有感情,可以让人通过一辈子的平凡而成就伟大,一如黎定琦现今的生活。

保尔是谁,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过来的人恐怕没有谁不知道,即便有拗口的译著将他译为“帕维尔·柯尔却金”。保尔的妻子是谁,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我想,如果他们两心相印,又有谁在乎别人知道不知道?

应该说,黎定琦的职业是一份充满了恨的工作,他要面对的多是敌意;他的家庭,则是一个充满了爱的港湾。他的工作让人肃然起敬,他生活中的细节则让我们感到温暖——家里的东西一般固定地放在一个位置,免得他找不着;他摸熟了的钥匙扣上的每把钥匙,只为了回来不必叫门;他举着望远镜陪妻子看电视;在风雨中来回摸索着为病中的妻子买回可口饭菜……可以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就他的工作而言,还会有比他更健康的人会干得更好,然而就感情而言,这种风雨同舟、相濡以沫的情缘,却是多少人辗转求之而不得的。

还是那首老歌唱得好:“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地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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