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古代中国,马克思认为,中国人口一直占据世界之首,经济长期处于领先地位。直到19世纪初期,中国还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中国古代文明曾经极大地推动了世界文明的进程,甚至改变了西方人的生活方式。他高度赞扬中国古代技术发明对世界的影响: “火药、指南针、印刷术——这是预告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明。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指南针打开了世界市场并建立了殖民地,而印刷术则变成新教的工具,总的来说变成科学复兴的手段,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必要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
关于近代中国为什么落伍,这是另外一个问题。马克思认为,直接原因是英国等西方列强的入侵,然而,从根本上说,是因为中国没有跟上时代潮流。
时代潮流是什么?16世纪以后,西方已经从农业经济转变为工业经济,中国社会则由于闭关自守而停滞不前,就像马克思所说的:“一个人口几乎占人类三分之一的大帝国,不顾时势,安于现状,人为地隔绝于世并因此竭力以天朝尽善尽美的幻想自欺。这样一个帝国注定最后要在一场殊死的角斗中被打垮。”

而经济上,中国一直是自然经济,依靠小农业与家庭工业相结合而存在。到19世纪初,虽然还是贸易大国,但中国的经济结构是很落后的,最终必然被先进的工业经济所打垮。按照马克思的理解,这种自然经济抵触新的工业经济的:“这种自然经济抵触新的工业经济,始终是东方专制制度的牢固基础,它们使人的头脑局限在极小的范围内,成为迷信的驯服工具,成为传统规则的奴隶,表现不出任何伟大的作为和历史首创精神。”
多么严肃的批评啊!而在政治上,中国长期实行封建专制制度,皇帝是所有人的父亲,而地方官们是他们所管理的地区的人们的父亲”,维系“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的各部分间的唯一的精神联系”就是“家长制权威”。
与这样的经济和政治相一致,在精神文化方面,中国的皇帝及其周围的大臣们常常墨守成规、安于现状;而中国百姓常常保守落后、性情柔弱、过于节俭,宁愿大量储存金子银子,也不愿购买国外新产品。因此,中国这个东方古国已经成为腐朽的、半文明的国家,统治者必然丧失统治权,而其人民也似乎必然要被西方的鸦片所麻醉,然后才能“从世代相传的愚昧状态中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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