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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琴家吴寒古琴与中国文人的不解之缘
//www.workercn.cn2017-08-16来源: 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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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 琴有四美

  发现需要际遇和慧眼

  在四大名琴之列,除了绿绮琴和焦尾琴之外,还有号钟琴和绕梁琴。

  需要提醒大家的是,历代文献记载之间会有所出入。比如刚才我们讲的号钟琴,系齐桓公公子小白所操,因音质洪亮,犹如号鸣震耳、钟声激荡而得名。但在典籍当中,它有时被写作伯牙琴,这是有人认为它也曾被伯牙弹奏而得名。齐桓公一次巡游中看到一个孤儿被打,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抱着一床琴,那是父母留给他的遗物。齐桓公请琴师辅导孩子,他在日后出征时专事抚琴,以壮军威。

  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有一床绕梁琴,今天我们形容歌声动听,可以说“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而最初“绕梁三日”的实物正是这个来源。楚庄王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主人公,宋华元献琴给他,“其声袅袅,绕于梁间,循环不已”。楚庄王为了听绕梁琴,整整七天不上朝,王妃樊姬提醒他不要因为琴而耽误朝政,楚庄王才恍然大悟,用一把铁如意把绕梁琴锤破,从此励精图治。

  从四大名琴的故事,我们可以感知到:作为一个器物,付诸了先人太多美妙的故事和心意。宋代朱长文在《琴史》中说:“琴有四美,一曰良质,二曰善斫,三曰妙指,四曰正心。”没有司马相如得赠“绿绮”,我们今天看不到《凤求凰》这样美丽的诗赋;如果蔡邕没有听到烧火的声音,那块木头可能就用来煮饭了,世人不会有任何机会听到焦尾演奏的声音,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同样,如果不是齐桓公做伯乐,号钟琴的美妙也注定不能传世,一床好琴和人的关系是要靠际遇连接的,只有缘、有慧眼之人才能发现琴的美,完善琴的美。

  境 文人与琴相互成就

  风骨与读多少书无关

  “君子之座,必左琴右书。”哪有文人不读书的呢?琴是君子之乐,美而不艳,悦而不淫,哀而不伤,是一种中正平和的表达,对文心的表达。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文心涌现的高峰。竹林七贤,其精神领袖嵇康,因言获罪。在他临刑时,有三千太学生来求情,这在今天是不能见到的,仅仅通过这样一个细节,我们就能知道,嵇康的大才和大德是多么的令人难以想象。生命终结时的抚琴,他的琴声中还有悦人之声吗?他的琴声里不会有谄媚之意吧!风骨不是读多少书就能养成的,嵇康一曲《广陵散》了却终生,年仅39岁,他的成就不是论资排辈的结果,艺术的高峰一定要在无拘无束中追求。

  东晋的顾恺之有三绝,才绝、画绝、痴绝。顾恺之画人不画眼睛,一画人就活了,就像后来南北朝的张僧繇画龙点睛一样。他在论画时,化用了嵇康的诗句,作“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用操琴来对比绘画,说明技巧与主旨的关系。如果不是一位善琴的文人,他又怎能将这二者的比较,做得如此巧妙?

  顾恺之所画的《斫琴图》,现藏于故宫博物院,每一个人物都长眉善目,它传递给我们文人斫琴时心如止水的意涵。

  琴在古代是小众的雅好,没有实现量产。《太古遗音》说:“琴为君子之雅器,上至天子,下至庶民,皆可操之,惟心中无德,腹中无墨者,不宜为之。”然而在封建时代,有文化的人太少了。森严的等级和世袭制度,让很多家族世世代代不能改变命运。不过过去的很多工艺,也是因为有世家传承才能精益求精,这种匠造的精神,是今天提倡的跨界所不能超越的。

  我相信,文人的表达建立于学养的基础之上。曾经有人问我,钟子期就是一个深山里的砍柴人,他怎么会听懂俞伯牙的琴?我相信钟子期不会是一个单纯的山野樵夫。古人有一种隐逸的状态,他明明有经世济民的本领和满腹经纶的才学,却因为现实的际遇而遁世,这种隐居山林的“樵夫”和一直以砍柴为生的樵夫,不是一个概念。姜太公用直钩钓鱼在渭河之畔,离水面三尺,这种“愿者上钩”本身就是一种表达。陶渊明也是很好的例子,他不为五斗米折腰,乐琴书以消忧,可他家里摆的是一张无弦琴,这已经超越了用琴声来表达自我。知得琴中之趣,有没有声音都不再重要,这是达到一定境界之后的文人表达。

  以前古琴有很多禁忌:“不端坐不弹”,弹琴时必须要敬心诚意;“衣冠不整不弹”,衣冠是人知廉耻的标志,不整是无礼;“琴不办宴”,对于雅乐应该有所尊重,不能肆意饮乐;“与俗物不弹”,对生活有一定的文化品位;“遇商不弹”,这是封建社会重农抑商的想法,今天应当有所改变。从这些复杂严格的要求中,我们不难看出,琴在如何成就文人,而文人又在如何成就了琴。

  心 琴棋书画

  解锁中国文人的生活方式

  我们说到中国文人,应该会想到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琴、棋、书、画,这是中国文人四样代表性的艺术,在过去是一个通达的状态。在很多书画作品中,携琴访友是一个经典的主题,文人抱着一床古琴去见自己的朋友,主人一定在家备好香茗和棋局等待这次聚会,我想这就是琴在文人生活当中的表达。

  近百年间,随着西学东渐,四项全能逐渐形成了专学专科的状态,不过随着目前传统文化的复兴,也有新的变化。在众多的传统艺术中,古人为什么将它们四个作为代表。因为它们四样虽然是用不同的形式和技巧,但却在创造同一个文心世界。

  学画要看真山真水,学琴也一样。有一年我带着三十多位同学去阳关,当时得到很多人的帮助,才看到了“阳关落日”。阳关的落日大概要等到晚上九点,临近,我们就不再使用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而是坐着五架驴车走进去。这时你看到在烽火台下,十架马车可以并行的阳关大道,距离渭城两千余里,那时没有微信短信,那时的一别犹如永别。有了这次体验之后再弹《阳关三叠》,我和同学们的内心都会有变化。

  琴技是可以单纯地复制,书法也可以千百年不断地写,但是能不能打动人,就要看自己能不能领悟到其中情感的力量。

  文化给了人们的生活一种张弛有度的空间。北京的院落就是一种文化空间,寻常人家也会在四合院中种植“玉(玉兰)堂(海棠)富(牡丹、芍药)贵(桂花)”,种植这些吉祥树也是文人的一种表达。如果说今天人们种葡萄是为了吃果子,那古人在院子里种植一架葡萄,则更多意味着祈求多子多福。

  这种超出物质的文化联想,给人一个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现代人在生活中找不到自我,是因为生活中不再有余闲,或者余闲失去了它应有的空间。古琴有种特别大的好处就是山林之气,因为琴弦在木头上振动带出的泛音,会自然而然地带我们进入高山流水的意境。回到家中,摊开案头上的东西,写一写、画一画,抚抚琴、品品茶。关门即是深山,生活应该是在心中生出春竹幽兰,山间明月。

  摄影/张旭

  (鸣谢赵普书画工作室为本次讲座提供场地 魏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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