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片枯叶

在风里打着旋儿垂落

檐下的风铃，颤动着

田埂上的歌谣断断续续

像被揉碎又拼合的谣曲

我不忍久听，轻轻掩上屋门

斜照里，往事浮尘般扬起——

母亲系着蓝布围裙

指尖沾着泥土，弯腰时

鬓角的白发被风掀起

沙哑的小调尾音未落

地米菜已缀满碎花

记得年少的我，追着那道影子

把欢笑散在田埂尽头

多年后风里仍飘着

地米菜的淡香，而檐角

风铃正轻轻颤响，我在这颤响里

数母亲数过的、月光浸透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