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科技部等部门近日发出通知，明确“不将论文发表数量、影响因素等与奖励奖金挂钩，不使用国家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专项奖金奖励论文发表”。通知称，要科学、理性看待学术论文，注重论文质量和水平，同时明确科研诚信建设第一责任主体责任，督促相关负责人对拟发表的论文，严格把好学术关、诚信关。

观察：规范论文，至少透出了几层信息：低水平甚至注水造假的论文并非个别现象；诚信建设缺失的问题不仅涉及作者，也涉及项目负责人、本单位的管理者；出论文即等同于出成果，靠论文既能获得奖金，也能获得职称，还能获得声誉。“劣币”现象的存在，必然使部分人放弃追求坐冷板凳式的科研、重大原创性的成果，或去浅尝辄止追名逐利，或去靠抄袭注水造假生产“废纸”，“多快好省”成名成家。

但把板子只打在追求论文数量者的身上，则会有失公允。最近有媒体披露，过去一个月里至少有10名公众人物对网络上涉嫌造假、人身攻击等行为进行维权，而不同粉丝群体即“饭圈”间的纷争，成为这些网络软暴力的源头。成千上万的粉丝，靠人海战术打赢数据“造假数据”撑起某个公众人物，不同“饭圈”以流量湮没流量，引发网络骂战。对此专家认为，整治无序的粉丝经济，除了引导粉丝理性，同样重要的是找出幕后推手，把从中渔利的职业黑粉、营销号、网络平台找出来晒一晒，让他们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治理无序的粉丝经济如此，那么，对无序的“论文经济”背后的科研机构呢？

案例：近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明确，要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为进城农民就近打工就业提供机会。会议同时指出，要对网络零售、移动出行、线上教育培训、在线医疗等新就业形态，实行包容审慎监管，激励互联网平台创造更多灵活就业岗位。

观察：一提到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不少人就开始犯嘀咕：不是要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吗？怎么又是“简单的流水线、低技术含量的产业、大量的操作工人、拥挤不透风的车间……”

的确，前不久国家发改委等部门公布新举措，重点支持15种新业态、新模式。数字经济在疫情下为保障人民生活、对冲行业压力、带动经济复苏发挥了显著作用。但同时，人们又不可简单地认为劳动密集型是与新经济新业态相对立的。要看到，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正在进行着数字化的改造和提升，比如生产线上越来越多地用上了机器人，而快递业的机器分拣、智能配送也已广泛应用，实现着新旧业态的融合发展。

笔者曾在南疆一个乡镇采访，十几个留守妇女正在村里的厂房操作锁边机给毛巾锁边、缝标签，而毛巾来自附近一家大型纺织厂。纺织厂是自动化作业，自动化纺织提升了效率，而不能全自动完成的锁边，交给附近的村民。这样的产业链既提升了发展水平，又能使普通劳动者经过技能培训就在家门口就业，能靠双手实现脱贫奔小康的梦想。

在人工智能技术还不足以全面取代人类劳动的前提下，劳动密集型产业依然有存在的客观需要。事实上，在难觅大量技能型人才的小城镇，或许发展不断改造升级中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更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