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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0年07月26日 星期一

极地故事:对人性的探问

——读长篇小说《雾咒》

仇善文
《工人日报》(2020年07月26日 03版)

北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谜一样的存在。作家一也的长篇小说《雾咒》便讲述了发生在北极的故事。

北斗考察站要赶在北冰洋大面积融冰前组建一支野外队,到腹地荒岛开展科考。气象工程师娄书仪不惜动用一切关系,以达到“上冰”目的,因如意算盘落空,羞恼之下竟藏起加急气象卫星云图。以生物学家于大河为队长的科考队不知风云突变,按计划进入冰洋后,先遭遇白毛风,又因浮冰大面积断裂,食品和仪器等随水漂走,科考队被困断冰,命悬一线。这时,一只被于大河和爱斯摩姑娘尤尼塔收养过的北极熊,到陆岸传递了信息,才令科考队获救,北极熊却被猎手射杀……

这是一部反映北极考察和爱斯基摩人风情、生活的长篇小说。魔幻的北极,在一场雾咒中更显扑朔迷离。一场风雪冰裂,即可成为“魔鬼颁布的王法”和“风暴创立的哲学”。在极地严酷的环境里,在性命攸关的生死抉择中,人与兽都在凄美与荒诞中,展示着本性的美好与丑陋。

书中一只名叫阿黄的狗,给人深刻印象。在无名岛上,因为饥饿,人们面临死亡威胁,古里班古老爹经过痛苦的内心挣扎,嘴里反复地念叨:“人要紧,人要紧呐。”最终,他含泪将刀子扎进了阿黄的身体,以此换取了人们生存的希望。

与阿黄一样令人难以忘却的是,曾经被于大河和爱斯基摩姑娘救过的北极熊萌萌。这是一只知恩图报的熊,被放归大自然后的多次救人之举,让人感念不已。

特别是冰上考察队出发后,它一直尾随而来,在绝境中先是捕捉海豹送给队员,继之又领悟了于大河意图,冒着生命危险把求救项圈送上了陆地。然而,就是这样一头充满感恩之心的北极熊,却被一个醉酒的爱斯基摩猎手射杀。

作者借书中站长高凌霄之口说道:“对地球上的问题,我们究竟知道了多少?又做了多少呢……

人类要是不好好控制自己的贪婪,别说物种,更别说萌萌,就是地球也迟早会被人类自己毁掉!”

栩栩如生、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增添了作品的感染力。《雾咒》中精心刻画了各具特色、个性鲜明、丰富饱满的人物形象。

在科考群体中,中心人物白冬冬和于大河的高尚人格、纯洁爱情和勇于奉献牺牲的敬业精神,令人赞叹不已。美国生物学家汤姆和爱斯基摩女孩尤尼塔,这对异国青年男女也同样善良、真诚、质朴和勇敢,他们身上独有的文化特质让人耳目一新。

作者曾四去北极、一去南极,见识了荒漠、寒冷、孤寂与纯洁,他说:“踏上洁白无垠的冰川雪原,再平庸的人也会成为一个思想家。”

读罢《雾咒》,我们不仅可以获得心灵的滋养,更能透过自然在宁静中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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