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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20年01月22日 星期一

“回家的礼物”,承载着不必言说的情感

杨朝清
《工人日报》(2020年01月22日 05版)

据1月20日澎湃新闻报道,在甘肃庆阳,女儿返乡时大雪封山,有一段路只能徒步,父亲怕拖坏了女儿的行李箱,便将行李箱扛在了肩上。老家没有大闸蟹,在江苏淮安工作的曲师傅带了一盒大闸蟹回去,想给快过生日的女儿一个惊喜。一名火箭军女兵将自己一年来获得的荣誉送给了妈妈,进门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春节是合家团圆的传统节日,每年临近过年,都有无数远离亲友的人踏上回家的路。他们肩扛手提的“回家的礼物”,承载着浓厚的、不必言说的情感。

在流动的社会中,父母与子女尽管有物理上的距离,却依然有一根天然的纽带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不论是“父母扫雪30里送行”,还是“父亲翻山越岭送猪肉”,抑或是子女为父母、爷爷奶奶带其工作所在城市的特产,在中国特有的感情模式里,家人之间的关爱永远是那么朴素、笨拙又温情。

当下,许多人感叹情感表达的方式太过浅薄,甚至很多时候能够给予多少物质,成为衡量情感厚薄、关系亲疏的标尺。然而也要看到,有时候物质之外的那一星半点关爱,往往更令人动容。比如,一些老人特别是农村老人或许在物质上帮助子女有限,但却始终牵挂着子女,能帮着分担一点就分担一点,能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这在“帮女儿扛行李箱”上体现得淋淋尽致。沉沉的行李,厚重的父爱。

为了更好地改善家庭的经济条件,很多劳动者将孩子托付给老人或者其他亲属,到外地去打工,借着春节团圆的契机,往往采用送礼物的方式对孩子、老人进行一定补偿。礼物只是一种情感表达的载体,它无关贵重,而是关乎心意。对于含蓄内敛的中国人而言,通过“回家的礼物”,亲人们可以完成一次无声的情感互动。

商品化的礼物固然能够让家人之间感受到爱的心意,但物质背后,老人、父母更希望看到孩子们的成长与进步,更希望能够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而年轻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来实现人生突破和向上的社会流动,何尝不是送给家人更好的礼物?正如那名女战士的一张张荣誉证书,重量很轻,分量却很重,它们见证了自强不息与坚韧前行、见证了她为实现蜕变做出的努力,这种成长,是父母亲人最想看到的。

在一个变动不居的时代里,依然有一些东西保持不变。“回家的礼物”“爸妈装的行李箱”……对家庭温暖和情感厚度的渴望与追求,是“流动中国”不变的精神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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