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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9年07月29日 星期一

《喧哗与骚动》:无意义的意义

唐宝民
《工人日报》(2019年07月29日 07版)

第一次读威廉·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是在10多年前的大学时代,从学校图书馆里借到这本书以后,读了十多页也没读明白,里面大量的意识流写法令人头疼欲裂;支离破碎的意象使人如坠雾中,索性就不再读了,把它还了回去。

前几天开始重读这本书,虽然也遇到了一些障碍,但较之前,我有了更多的阅读经验,于是一口气读下来,被作者的匠心所折服,也明白了这本书之所以被称为伟大作品的原因所在。

在本书中,故事发生的地点是位于密西西比州北部的约克纳帕塔法县,这个县的中心就是杰弗生镇,这是福克纳虚构的一个地方。镇上居住着康普生家族,是世代的庄园主世家,这本书的内容,就是介绍康普生家族逐渐走向衰落的过程。读罢全书,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福克纳所运用的多种表现手法,福克纳运用不同的叙事方式来表现同一个主题,给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福克纳运用了多角度的叙事方法,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本书中,作家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在前三部分中,福克纳分别让康普生家的三兄弟——班吉、昆丁以及杰生各自讲了一遍自己的故事,因为是书中人物自己亲自讲述的,所以能给读者带来身临其境之感,显得格外真实。书的第四部分,福克纳也运用了传统的“全能角度”,以老仆人迪尔西为主线,讲完了剩下的故事。第五部分,福克纳把康普生家族中的主要人物的故事和结局进行了一些补充,如此一来,康普生家族的故事就完整了,“这五个部分像五片颜色、大小不同的玻璃,杂沓地放在一起,从而构成了一幅由单色与复色拼成的绚烂的图案。”

在本书的写作中,福克纳还采用了大量的意识流写法,这种写法是一种跳跃性思维,常常给读者造成思维混乱的感觉。作为描写人物内心活动的一种手段,作者通过一个又一个意识来叙述故事和刻画人物,从一个思绪跳到另一个思绪,不必有逻辑,也不必顺时序。正因如此,我们在开始阅读的时候,就会产生许多阅读障碍,但随着阅读的深入,这些障碍便逐渐消失,读到最后,我们会有一种冲破迷雾、重见光明之感,“他(福克纳)首先提供给读者混沌迷乱的内心世界的没有规律、逻辑的活动,然后逐步带引读者穿过重重迷雾,最终走到阳光底下明朗、清晰的客观世界里来。”

福克纳被认为是一个表现了“时代精神”的重要作家,他这部书的名字,取自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第五幕第五场麦克白的台词:“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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