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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8年01月08日 星期一

长年累月的颠簸,押运班几乎每个人都患上了腰椎病。因为知道拉油的辛苦,他们更珍惜每一滴原油

让原油“颗粒归仓”

本报记者 周怿 本报通讯员 李海鹰
《工人日报》(2018年01月08日 03版)

2017年末的一天,望着窗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张兆森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天气:“进井路全是土路,这种天油罐车根本开不进去,一准儿误车。”

张兆森是胜利油田孤岛采油厂采油管理十区边远井管理站站长。边远井,顾名思义,就是散落在孤岛油区边边角角的井——东临孤东,西到利津,南到黄河,北临河口,最远的井单程28公里。可以说,孤岛油区有多大,他们管理的井区就有多大。

虽然全站开井数只有52口,但工作量之繁重超乎想象,因为没有单井外输线,原油只能靠罐车向外拉运。全站36人,11台车,由24名有押运证的员工组成的押运班既要负责油水井日常管理,又担负着每天的原油押运工作。

1年1万多井次的押运任务

押运队员们每天凌晨三点半就要起床,四点准时到队,签到、领取押运包及封条,四点半带着油罐车准时出发。一个上午押运4口单井原油,行程百余公里,最顺利也要中午12点多才能完成押运任务。遇到突发状况,时间就无法预测了。张兆森算过一笔账,一年1万多井次的押运任务,行驶的押运路程可以绕赤道九圈。

原油押运听似简单实则琐碎繁重。除了来回路上押运,还要巡护油井生产和安全情况,在高架罐和油罐车之间爬上爬下,开锁、装油、观测液位、填写报表。夏天油罐车铁板被晒得滚烫,站在装油口,刺鼻的油气熏得人头发晕;冬天油稠装油缓慢,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睫毛和胡子上挂满冰霜。

出门太早来不及吃早饭,押运太晚赶不上吃午饭,因此押运员都习惯从家中带饭,但长期吃冷饭、吃不上饭,让很多人患上了胃病。“为了能吃上热乎饭,我们就等天亮后在路边摊随便买点,”班长郝文智说,时间长了,他们和卖早饭的摊主都熟了,提前打个电话,摊主提着早饭在路边等候油罐车经过,押运员拿上早饭边吃边赶路。

更让他们头疼的是脚下的路

比起吃饭不准时,更让押运员们头疼的是脚下的路。由于进井路都是土路,或由建筑垃圾、废砖块和石头铺垫而成,遇到雨雪天气,泥流成河。有的道路穿梭于田间地头,因春耕秋收被挖断的情况时常发生。

张兆森清楚地记得,三合村垦119井刚投产时,没有进井路,雨后油罐车进不去,只能把4辆罐车用绳套连接,由推土机在前面拖着走。押运员要一路不停地摘挂绳套,踩着泥泞步行5公里到达井场,罐车装满后,再跟着罐车步行5公里返回。“三合村刚投产那段时间,各个井场都需要拖车,挖沟机每天在野外原地待命,司机买上包子、带着拖车绳,一等就是一天。”张兆森说。

长期经受大车的碾压和雨水的冲刷,即便是晴天,道路也是坑洼不平,遇到颠簸路段,坐在副驾上的押运员整个人都被颠起来。长年累月的颠簸,几乎每名押运员都患上了腰椎病。有段时间郝文智腰疼得擦桌子都弯不下腰,女儿看到心疼得直掉眼泪。85后的押运员徐路亭也深受腰痛之苦,“最严重的时候疼得上不了车”。押运员屈文英经过自学,业余时间给同事们按摩,疗效居然不错。

缓休攒得比带薪休假还要多得多

即便披星戴月、伤病缠身,但每名押运员对工作都倾注了极大热情。因为人员紧张,他们又身兼采油工、维修工、经管员等多重职责,经常上午押运结束后,下午放弃休息时间,赶到队上从事其他紧急任务。“我们每个人的缓休攒得比带薪休假还要多得多。”班长李强说。

李强从事井下作业20年,2015年才转岗到边远井管理站。原本以为工作会相对轻松,没想到一年时间就患上了严重的腰椎痛和胃病,每天贴着膏药揣着胃药颠簸在押运路上。连续两个春节没能陪老人过年,81岁的老母亲埋怨道:“怎么干采油反倒更忙了呢?”

垦761-15井压裂施工投产时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因为储油罐没有到位,只有一座120立方米的简易池子,需要24小时持续拉运。包括徐路亭在内的3个最年轻的小伙子主动请缨,连续一个月三班倒,回家累得倒头就睡。一个月后,徐路亭瘦了10多公斤。

如今,押运工作已经运行了8年之久。从最初的重点井押运到现在的车车必押,从原来的日运量200多吨到现在的460吨,从20多个拉油站点到40多个拉油站点,从以前的单车平均日行驶60公里到现在的百余公里,变化的是押运工作内容,不变的是押运员们日复一日的辛劳。

因为知道拉油的辛苦,所以他们更珍惜每一滴原油。让原油“颗粒归仓”,是他们共同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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