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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7年12月18日 星期一

再见,那支五彩斑斓笔

苏墨
《工人日报》(2017年12月18日 07版)

据报道,著名诗人余光中于12月14日逝世,终年90岁。漂泊一生的他,在永远无法排解的乡愁中,终与母亲团聚。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这首脍炙人口的《乡愁》道尽游子的离愁别绪,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绕不开的经典名作。事实上,余光中的一生不仅有诗歌,散文、评论、翻译也是他的文学阵地,他自称是写作的“四度空间”,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文坛大师梁实秋赞其“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余光中先生挚爱着他的祖国。礼赞“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他说:“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要做屈原和李白的传人”“我的血系中有一条黄河的支流”。

在笔者印象里,余光中的作品中有一篇叫《孩子,我希望你自始至终是个理想主义者》最为深刻,他写道:

“孩子,不要为自己的外形担忧。理想纯洁你的气质,而最美貌的女人也会因为庸俗而令人生厌。通向理想的道路往往不尽人意,而你亦会为此受尽磨难。

但是,孩子,你尽管去争取,理想主义者的结局悲壮而决不可怜。在那貌似坎坷的人生中,你会结识到许多智者和君子,你会见到许多旁人无法遇到的风景和奇迹。选择平庸虽稳妥,但绝无色彩。

不要为蝇头小利放弃自己的理想,不要为某种潮流而放弃自己的信念。物质世界的外表太过复杂,你要懂得如何去拒绝虚荣的诱惑。理想不是实惠的东西,它往往无法带给你尘世的享受。

因此你必须习惯无人欣赏你,学会精神享受,学会与他人不同。”

是啊,他的一生正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一生:坚信着自己的坚信;纯粹着自己的纯粹。他的文字如同一支五彩斑斓的笔,勾勒出精彩纷呈的文学世界与精神领地。

别了,这支五彩斑斓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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