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广议】先辈留下的黄金屋

书中真有黄金屋陈景凯
尽管有些人读书未必是冲着黄金屋去的,但“书中自有黄金屋”,仍然被视为令读书人欣慰的名句。原因很简单:功利主义盛行的时代,读书人受穷会很没面子,至少会让图书产业很受伤害。
其实,读书人不妨先把功利心放一放。这时我们会发现,“黄金屋”这三个字,本身就有很强的漫画特征:生动、有趣、夸张。接下来,我们不妨再来读一读和“黄金屋”有关的漫画。漫画家陈景凯先生的作品《书中真有黄金屋》来得正是时候。
这幕闹剧是从悲剧氛围入手的。一生嗜书如命的“老爷子”的生命被命运画上了凝重的句号,与此同时,也给儿女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除了一箱一箱的出版物,就是一架一架的印刷品。钱呢?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影响最大的“印刷品”呢?工夫不负有心人,大概得益于推理小说阅读经验,女主角终于在一册伪装得几乎不露痕迹的图书里发现了目标,一本可以用“数字出英雄”来赞美的存折。
“老爷子的钱找到了!”惊喜之余,后代们由衷感叹,原来书中真有黄金屋。古往今来,多少“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故事,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书生将先人的智慧传承和领悟。然而,同样这句话让两个视图书为废纸的“读二代”产生变异的共鸣,仍然让旁观者备感新鲜,以至不说不快。
漫画是重于表露事物本质和特征的艺术。书的本质是精神财富,其核心特征是,财富属性主要通过阅读得以体现。当然,这样的精神财富完全可以转化为物质财富,转化环节表现出色的读者,“黄金屋”梦想可以成为现实。而从广义财富概念审视,书籍自身也有价值,即便只看不读,藏书者也可以获得装点门面彰显品味的满足。很多人在有黄金屋后去建设书房,正是这一价值的体现。
由此可见,无论著书、读书,还是藏书、卖书,每一种与书籍有关的行为,都蕴含不同形式的价值。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书中真有黄金屋》的男女主人公的感悟,与上述任何价值都不搭界。为了寻求自己理解的价值,他们让老爷子留下的书籍一片狼藉,他们羞辱了图书,羞辱了先辈,也不知不觉地羞辱了自己。
阅读经验告诉我们,漫画呈现的有限剧情,可以放大到无限空间。“老爷子”留给子女的书籍,是一笔看得见又被后人视而不见的遗产。放眼整个社会,我们不禁要问:先人们给我们留下的众多文化遗产,有多少也经历过类似的遭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