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休息一刻钟，一会儿继续发言。”今天上午，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海代表团分组审议两高报告，小组召集人盛亚飞代表宣布休息后，邵志清、金东寒、陈晶莹三位代表对刚刚谈到的问题意犹未尽。

休会前，邵志清代表对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第25个指导性案例——全国首例代孕引发的监护权纠纷案，提出了自己的审议意见。

这个案件比较复杂，提供卵子、负责代孕、抚养孩子的分别是三名女性，抚养人陈某的丈夫罗某去世后，罗某的父母向法院起诉，要求取得孩子的监护权。法院本着“儿童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判决陈某获得孩子的监护权。

“这个指导性案例判得很好，但是定性是否精准值得商榷。陈某和孩子之间是继父母子女关系吗？继父继母一般是对亲生父母找的第二任配偶的称呼，也就是要有两轮婚姻才会存在继父继母的问题，陈某和罗某是原配，怎么就成了孩子的继母呢？”邵志清代表认为，既然是指导性案例，必须严谨。

“对，亲生父母离异，一方再嫁或者再娶，才可能叫继父继母，否则不准确。”坐在邵志清代表身边的金东寒代表称。

“我觉得说是养父母子女关系比较合适。”对面的陈晶莹代表也加入了讨论。

三位代表不忘提醒前来旁听的最高法工作人员，把他们的意见记下来。

“你刚才说民法总则草案，处理民事纠纷没有法律依据的适用习惯，建议把‘习惯’改成‘惯例’，我附议你。”金东寒代表起身走向陈晶莹代表，他表示，习惯是因人而异的，早上起来是先刷牙还是先洗脸，这叫习惯。但是你的习惯别人未必知道。这能作为判案依据吗？对其他人恐怕不公平。

“习惯是个别人惯常的做法，但惯例是一帮人共同认可的习惯。”邵志清代表说。

陈晶莹代表是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的副院长，据她介绍，在金融市场交易中，都是用“惯例”的表述，也就是说至少是这个行业、领域的企业和个人都认可的东西，不必特意强调也会照着去做——“习惯的说法太不严肃了。而且未来可能导致同案不同判，与其那样不如现在立法时把好关。”

虽然今天会议的重点是审议两高报告，但陈晶莹代表似乎对这个问题不吐不快。一旁的工作人员提醒她，现在把意见反馈给全国人大派来的相关工作人员还来得及，并透露，“昨晚11点还有代表找工作人员的电话，要提意见。”（本报北京3月13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