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机车美容师”
保洁员的“装备”可谓种类繁多,即便如此,也难以保证他们不沾上油泥
周怀清是锦州机务段整备车间保洁三组的组长,他带领班组的8名保洁员负责火车头的夜间保洁工作,他们戏称自己是躲在黑暗里的“机车美容师”。
保洁员的“装备”可谓种类繁多,有渔民穿的水裤、油漆工的面具、刷碗工的胶皮手套、矿工的安全帽和头灯……即使这么多的防护用具,也难以保证他们不沾上油泥。东北的夜很冷,工作服又不透气,穿多了干活大汗淋漓时捂得难受;穿少了寒风一吹,冰冷彻骨。
一声汽笛划破宁静的夜空,机车入库了。装好防止机车溜逸的止轮器,拧好手制动机,伴随着水泵隆隆的声响,周怀清消失在地沟里。
因为机车高速运行,油渍混着灰尘、泥土甚至是树叶、垃圾,都贴在车底的部件上。由于地沟空间狭小,保洁员只能半蹲着作业。
“在这里你能感觉到‘卑躬屈膝’的滋味。”周怀清说,“油污和沙子这些脏东西有时会进到眼睛里,从脖子里灌进去的水一直淌到腰上,出来后冷得刺骨。”车底油污较多,只有用高温高压水枪才能冲刷出金属本色,方便检修人员排查是否有裂纹等危害行车安全的隐患。
火车头上的机械间虽然比车底部干净些许,但有些重污渍需用重油清洗剂。高压水枪喷在墙壁上、地板上蒸汽四起,机械间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水枪打一会儿,周怀清把脸靠近墙壁、地板和部件,仔细确认是否干净,就这样反反复复,生怕遗漏了一点污渍。有时污泥蒙住了头灯,便用手擦擦继续工作。
保洁一台机车通常需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彻底完成,厚实的水裤密不透气,工作结束,水裤里早已湿漉漉的。油泥沾上他们的脸庞,清水根本清洗不掉,只能用清洗剂,令他们的脸干涩无光。
作为整备车间工作量最大、条件最艰苦、岗位收入并不高的一个工种,他们还要在狭小的空间内时刻防止与这个钢铁家伙“亲密接触”,因为每一次不经意的磕碰都可能要付出血的代价。
稍事休息,刚刚保洁好的机车被牵出,等待保洁的机车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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