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卸污管，扣好保险耳，依次打开3个阀门，耳听手拈判断吸污进度……春运中，49岁的上海站卸污工杨益勤冒着刺骨的“穿堂风”，在狭窄的股道间为列车卸污。“我的工作就是帮列车‘排大便’‘擦屁股’。”寒风中，脸被冻成黑红色的杨益勤笑着说。

上海站是我国较大的客运车站，承担着多趟列车停站期间卸污重任。负责这项工作的是新上铁集团公司红厦公司上海站卸污班，杨益勤就是其中一员。

“一列火车一般有18节车厢、34个集便箱，每个集便箱必须经过16个操作动作才能确保作业安全规范。”杨益勤说。打开卸污箱盖板、拉出卸污管、对接污物口、打开阀门排污……杨益勤每个动作都必须干净利索。

为提高卸污效率，他们对长编组列车实行递进式作业方式，即一个班4名卸污工分成两组，每组一人在前负责接管排污，一人在后负责收管归箱。相同的一套动作在宽度不足1.8米的空间内一遍遍重复。最快15分钟内执行34个操作程序、544个规范动作，才能完成一趟列车卸污。如果一个程序出错，就可能造成大便等污物外泄，溅到脸上身上、弄脏衣服事小，影响作业时间耽误列车正点发车事大。

“列车卸污无小事，任何一个细节都要按照标准、规章制度操作，否则会影响到安全。”杨益勤常常与工友们说着这些大道理。作业前点名、晨检、列队行走、线间作业……杨益勤每次都是带头认真落实标准制度。

冬天的上海湿冷难耐，较北方的干冷更令人抓狂。加之地处海洋性气候，天气多变、寒风凛冽，再厚的棉衣也不挡事。遇上下大雨暴雨，因作业线路都处在站台雨棚下凹露天处，下水管道一下排不了大量的积水，成百上千平方米的雨棚上，雨水集聚落在线路上汇成雨帘，杨益勤和工友就在“瀑布”中作业，雨水浸湿衣服，寒湿直透骨髓。

寒冷倒是其次，杨益勤最担心卸污设备堵塞。有的旅客乘车时将塑料袋、塑料泡沫餐具、卫生巾等杂物扔进厕所，这些杂物一旦进入污物箱，卸污时就会堵住卸污管，只能用钩掏、手抠。污物中混着大便、卫生巾等物臭味扑鼻，看一眼都能让人呕吐。卸污工不仅要忍受难闻的气味，还得争分夺秒抢时间，那场景不亚于打一场硬仗。

从卸污值班室出发到作业最远地点1公里多，寒来暑往中，杨益勤和工友如精灵般穿梭往返于轨道上，在站台柱间日均给30余趟列车、700余个污物箱卸污16吨，一天行走近20公里，一年行走2400多公里，相当于从上海到北京走了一个来回。

每年除夕夜，杨益勤都是陪着列车在卸污中度过的，列车俨然成了杨益勤的“跨年伴侣”。组长蔡银根告诉记者：“连续6年春节老杨都坚守岗位，他说他是党员，应该让更多的旅客更好地回家过春节。”

“活儿虽然脏一点，但意义重大。卸污做不好，列车厕所、水池等卫生设备就不能用，旅客乘车环境就会受到影响。我们不怕闻臭味，但我们怕旅客闻臭味！” 卸污想着乘车人的杨益勤如是说。

（漫画 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