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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6年09月26日 星期一

不能让一腔响亮成千古绝唱

——记川江号子传承人曹光裕

本报记者 黄仕强
《工人日报》(2016年09月26日 05版)

9月初,由长江重庆航道局、中华全国总工会文工团、重庆市巫山县政府等多个单位联手打造的话剧《又到满山红叶时》,正式登陆重庆大剧院并启动全国巡演。该剧用艺术的形式将几代长江航道人艰苦拼搏的故事搬上了舞台,在职工群众中反响强烈。

事实上,当我们回望长江航运自古以来的发展,有一类人不可遗忘——纤夫,他们斗险滩、搏激流、战天堑,同样为长江航运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从他们口中传出的那一声声号子,更被赞誉为“长江文化活化石”。

随着时代变迁,峡江之畔尽管早已没有了纤夫的身影,但早在2006年就评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川江号子,得到了保护和延承。而其中,曹光裕便是那位最具代表性的川江号子传承人。

他说,把号子传唱到全世界,让那一声号子永不成绝唱,便是自己一生的追求。

将时光拉回到2012年的春天,一场特殊的拜师仪式正在举行。台上正中,曹光裕正襟危坐,面前一位小伙子先给他深深鞠躬,然后端上一碗盖碗茶:“师傅,请喝茶。”曹光裕接过来,喝完茶,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你要努力哦。”

这样的拜师仪式,曹光裕并不陌生,作为川江号子5名省级传承人中的一位,他以前收过20多个徒弟,但能够坚持下来的屈指可数。“我对徒弟的期望很简单,要努力,要坚持,要把这个传统文化传承下去。”曹光裕回忆说。

曹光裕对于徒弟的期许,也是师傅对他的冀望。

当年,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川江号子就是“号令”,号召大家劲往一处使。而当行船冲过险滩,在相对舒缓的水域,歌唱的内容就是某种情绪的表现。“号子头”不仅要声音响亮、阅历丰富、灵机应变,而且还要识水性,知滩情。曹光裕的师傅就是一位鼎鼎大名的“号子头”,名叫陈邦贵。

年轻的曹光裕对川江号子一开始并不感兴趣,甚至会觉得很土。但年逾古稀的师傅,坚持每月去他上班的地方教,慢慢地改变了他对川江号子的看法。从那时开始,曹光裕真正沉下心开始了学习和钻研,他为此感到庆幸,自己作为川江号子的传人,可以让这一腔响亮得以延续,可以让这一首首历经几千年风雨沧桑的生命之歌不至于成为千古绝唱。

2006年,川江号子作为重庆市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对它的保护和传承发展,被提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在国家和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部门的扶持下,这一峡江上的天籁、原生态的川江号子,开始有了更多让世人欣赏和了解的机会。

这是让曹光裕倍感欣慰的一件事,他也开始为川江号子的传承进行谋划。

为了让更多的人学唱川江号子,曹光裕用积蓄购买了一套房子作为教学场所,在此免费教授川江号子。他目前还有一个想法,建一座“川江号子音乐博物馆”,让人们可以参观、了解、学习川江号子,推动这个传统文化更加良性地发展。

在保持原始曲调词牌的基础上,曹光裕还对川江号子进行了改变和加工,更偏重于舞台表现。为此,他还让在四川音乐学院作曲系读研究生的儿子利用专业知识为川江号子加入新鲜血液。在曹光裕的努力下,川江号子从峡江飞向了世界。曹光裕带领着团队,参加过世界大河船歌会、中央电视台中国民族歌舞乐盛典等,获得国内外多项比赛大奖。

“川江号子可以说是一首歌,也可以说是一种文化,但它更是一种声乐流派,一种劳动人民最朴实、最自然的地地道道的通俗唱法。”

2016年,曹光裕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他进入重庆市总工会交通建设产业工会工作。为此,他在川江号子与新的工作之间找到了契合点,他表示,会将川江号子中所蕴含的不屈不饶的精神传递到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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