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之下,外来务工人员的任务和命运
——读周养俊长篇新作《雀儿》
城市化提速,城市化率的不断提高、已经成为影响当今中国城乡面貌和社会结构的主要因素,越来越多的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怀揣着对城市生活的崇敬和对未知世界的惶恐,走向了城市,开始了自己与父辈全然不同的梦想追求。
长篇小说《雀儿》正是以当今中国社会的这种城市化潮流为题材创作的。它以秦岭山区一个叫丁家坪的村子里的高考失利女青年雀儿在城市的打工开始,表现她几年间的经历和奋斗,并走向自主创业成功道路的经历。以她为主要情节线索的同时,小说还展现了同她一样的进城女青年金凤、菲菲、猫眼(刘巧珍),男青年二强,盲流小虫,农村籍的女大学毕业生百灵、婷婷各不相同的爱情、婚姻和职业人生命运。虽然写的是城市化进程中的一枝一叶,但却并不逼窄,不仅表现了以钟楼为中心的古城西安的民俗风情,多样的餐饮、小吃,还表现了城市生活的阴暗和危险。
雀儿是小说所着力塑造的成功女青年形象。她在城市的第一个职业是一个印刷小店的清洁工,凭着自己的勤劳、踏实、认真和良好品行引起老板的注意,经过几个月的培训成了一个合格的设计工并担任了组长,并通过读函授学习了大学课程,为老板所器重,并拟任为业务副总经理。她的非凡之处就在于她并不满足于打工生活。她坚拒了经理职务,自己创办了设计、印刷、装订兼备的印刷厂,并将厂址设在故乡丁家坪,既避免了城市昂贵的土地人力成本,又带动了家乡的发展。这是一个给人以光明和希望的进城务工女青年形象,作者赋予了她自尊、自爱、自主、自立及宽容大方、乐于助人、冷静自律、识人善用等优秀而高贵的人格品质,即使对待自己的爱情、婚姻,她也能冷静处理。当然,读者会对她的过于理性化,或一步一参天而怀有疑心,但我们却不得不承认现实生活中这种创业故事的真实,而这种青年及其品质正是作者的理想所在,并能给广大读者一种可贵的励志启示。
年届六旬的周养俊对于自己笔下的人物,无论是如雀儿、菲菲那样自尊、自爱、自重的农村女孩,还是如猫眼那样走过人生弯路的人,都有着如父辈一样的情感,始终充满理解和关爱,同情她们的不幸,谅解着她们曾经的失足。
与父亲般的爱与同情、理解共在的是,作家周养俊对城市生活把握与表现的客观与全面,既看到了它给广大进城农民子女创造了学习、进步、发展的机会和空间,又表现了物质的追求和畸形的消费文化给急于摆脱贫困的青年所挖下的陷阱。
周养俊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以诗歌、散文闻名于古城文化文学界,成为西安市职工文学创作队伍中的一名佼佼者,先后出版了多部诗歌、散文、纪实文学专集。第一次驾驭长篇小说写作,对已进入花甲之年的养俊先生来说是一个新挑战,总的来说《雀儿》所取得的思想艺术成就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以养俊先生的学问和文学修养,我以为他如果能从自己这一代人的心灵体验出发,必将有更好的小说艺术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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