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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4年02月25日 星期一

他们坚守的,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气田

【万里气源行 千家万户暖】“适应适应就好了”

本报记者 邢生祥 本报通讯员 吉海坚 廖秋雯 孙梦雨 张景瑜
《工人日报》(2014年02月25日 04版)

从青海油田敦煌基地前往花土沟基地、涩北基地,沿途1000多公里的路两侧没有树木,根本看不到绿色,只有一望无际的黄沙与戈壁。周围独特的雅丹地貌,被人形容为没有生命的月球。这片不毛之地上产出的天然气,通过涩宁兰、涩格、仙敦等6条长输管道,源源不断地输往西宁、兰州等地的千家万户。

青海油田的产气区位于柴达木盆地,其涩北生产基地平均海拔2800米,不少气井位在海拔3000米以上,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油气田。

寒风刺骨里的井架工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东坪干活了,相比其他地方,这里的地没那么多的盐碱,挖起锚坑容易多了。但由于地处荒漠戈壁深处,平日工闲时很寂寞,班里的班员总是坐在一起讨论对面的沙丘像什么。你看,那个像不像古埃及城堡?”青海油田涩北作业公司井下作业大队陈师傅指向远处的一座沙丘说。

东坪位于柴达木盆地西部阿尔金山前,是青海油田2013年天然气勘探的主战场。这里平均海拔3000米,面积近5000平方公里,勘探程度低,方圆几百公里渺无人烟。

2011年,东坪1井钻探中喜获日产11.2万立方米天然气,打破了柴达木盆地天然气勘探多年的沉寂,使更多的青海石油人再次汇聚在这片油气热土上。

东坪现有20口气井,每天的天然气产量在200万立方米左右。气井和人一样,有时也会“生病”,看护这些气井的,就是被誉为井下“铁军”的涩北作业公司井下作业队四号机组。

四号机组共22条汉子,分成3个作业班组,实行“三班两倒”工作制。42岁的曹修征是这个机组的当家人,也是这帮汉子们的老大哥。他说:“自去年10月份进入冬季,我们机组在东坪已经作业了10井次,且每口井的产量都比作业前增长了很多。”

入冬后的东坪天气奇冷,白天气温最高不超过零下3摄氏度,夜晚最冷时气温骤降到零下20摄氏度。夜色降临,凛冽的寒风刺透了这片戈壁上的每一寸肌肤,远处的沙丘好似一座银子筑成的堡垒,一动不动,却又被寒风旋绕后拼命地呼喊着。

“棉衣、棉裤、棉帽根本无法抵御寒风的侵袭,在井场干活坚持不了两小时,就冻得透心凉,没办法,大家伙只能轮流到值班室烤一会暖气。”曹修征说,井架工是机组最艰苦的岗位,只要遇到起下钻的时候,井架工就要爬到井架距离地面十几米的二层平台上站着工作。

“冬天在井架二层平台上站上10分钟,保证你能体会到什么叫寒风刺骨!”年龄最小,工作只有两年多的李旭鹏说:“尤其是夜间,穿两条棉裤都不管事,上身穿多了不方便工作,我就买了好几个暖手宝揣在棉衣的口袋里,利用起下钻间隙拿出来取暖。”

由于是刚刚开发的气田,东坪生产生活条件异常艰苦。大班长李月林在东坪已经工作快90天了,他说:“东坪现在还没有洗澡条件,身上都臭了,等干完了刚接的这口井,得赶紧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简单的饭菜支撑着一整天的体力劳动,整齐紧凑的板房拥抱着一个个疲倦的身躯,两班倒的工作性质,大家总是有些疲惫。忠诚憨厚的22条汉子,伴着修井机在寒冷的阿尔金山前昼夜不息的嘶吼声,在哈气凝霜的冬日里坚守着东坪,认真维护好每一口气井,用艰辛的付出给下游千家万户送去涓涓暖流。

东坪,又起风了,呼呼的大风裹挟着沙尘敲击着井架,修井人仍站在寒风中一如既往地工作着,基地板房的灯一盏盏地熄灭,东坪的涩北修井人正迎来新的一天。

寒冬荒漠中的守井人

“你们先上车。”青海油田涩北作业公司井下作业大队的修井工项泱正准备上岗,前往工地进行凌晨的工作交接。他,是今夜的守井人,需要在井场上独自值守9个小时。

繁星满天,天空像一块缀满钻石的幕布低低地压在柴达木戈壁荒原上,周围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驻地里发出微弱的光。正值寒冬腊月,气温降至零下20摄氏度。

从驻地到井场,大概有10分钟的车程。项泱里面裹着红色的棉工服,外面又套了一件军大衣,衣服全身上下都被油渍浸染成了不均匀的黑色。

大巴车在荒漠的土路上摸黑颠簸地行驶,项泱双肘架在膝盖上,始终低着头,沉默了一路,呼出的气立刻凝结在寒风里。

“你看到井架中间悬空的那个平台吗?守夜的人要在那上面站好几个小时。上面风很大,吸进鼻腔的空气都能迅速结成冰。”一旁的李师傅说。

来到现场,井架上的白炽灯在漆黑的荒漠里显得格外刺眼,工人们正在修井平台进行交接前的最后检查,深夜的井场依旧火热一片。

项泱来到值班室,一个用铁板临时搭建的集装箱小屋,10平方米左右,到处落满了沙尘。一张破旧的方桌、一排三座相连的铁凳、两组电暖器,就是整个屋子里所有的摆设。

项泱换上安全帽,立刻出门交接工作,好让同事们早点回驻地休息。

打开值班室的门,迎来一股寒风,方圆500米以内,除了一座修井平台和一间值班室,什么也没有。“今天天气难得好,没有狂风,平日里这里的风特别大,人在室外站一分钟就冻透了。这里也没有厕所,工人们‘解决问题’全在野外。”项泱的一位同事说。

15分钟后交接工作完成,项泱又回到了值班室,眉毛上尽是哈气结成的冰碴,手套已经湿透。“因为要往修井机、撬装泵、发电机里注机油和润滑油等液体,再加上从井下带出的大量盐水,工作过程中手套肯定会湿透。”项泱说。

从深夜零点至清晨9点,守井人员必须每两小时外出巡检一次,不仅要给各种机器设备“跑温”,以保证第二天能正常运转,还要检查周围环境是否安全,冷透了就回到值班室烤一会儿电暖器,整个晚上不能闭眼休息。

对于这样恶劣的工作条件,项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适应适应就好了。”

下夜班的工人离开了,井场也立刻安静下来,只留下项泱一个人巡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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