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大一点事
“屁乃人身之气,岂有不放之理。”有屁就要放,这实在是算不了啥大事儿的。然而,放屁这事,尤其是当众放屁,却又让人倍感难堪的。且不说闻屁听音者,单是放屁者,或面露难色,或如坐针毡。总之,其屁放也不行,不放也不行,因此,欲放屁者举止有那么些怪异,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然而,好拍马屁者,总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并且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能懂上司之意。这不,就曾有这样的故事出现:
清时陕西乡试,一位主考大人赴西安做考官。主考官,这可是个有“油水”的差使。这位主考大人有位恩师,祖籍陕西,官至尚书。大人临行前,拜访恩师,顺便想问问恩师家乡是否有什么人需要特别关照的。谈话间,尚书想放屁,又不好意思,便欠了欠身子。主考官以为尚书有什么私密话要交代,马上凑了过去,问老师可有啥吩咐。尚书说:“无他,下气通耳。”意思是说:“没啥,只是放了个屁。”殊不知,主考官却把恩师所说的“下气通”理解错了,以为恩师是提示需关照一个名叫“夏器通”的考生。说来也巧,这次来应试的还真有个叫“夏器通”的,只不过此人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文章写得狗屁不通。然而,因为有了尚书大人的“特殊关照”,主考官立马将其点为举人了。
文渊阁大学士沈鲤奉皇帝旨意巡视江南,回京时准备顺便到归德府老家看看。尽管沈鲤青衣小帽、轻车简从,悄悄回家,但当地知府还是知道了他返乡的消息,急忙备上厚礼,到沈府拜见。沈鲤因知府是地方父母官,便接见了他。但知府呈上的礼单,却被沈鲤婉言谢绝。二人扯了一阵闲话,沈鲤欲送客时,忽觉肚子发胀,浊气下降,要放屁。但他考虑到自己在下属面前放响屁有失尊严,只好强忍着,慢慢将屁放出。
知府惯于溜须拍马,察言观色,忽见沈鲤面有难色,如坐针毡,忙问:“阁老大人有何为难之事,可否与卑职讲明?”沈鲤忙摆摆手,说:“不妨,不妨,老夫不过通通气而已。”因沈鲤年逾古稀,说话跑风,知府将“通通气”听成了“听听戏”,忙一揖到地,说:“阁老大人放心,卑职敢不从命?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沈鲤暗想:我放个屁,你照办什么?遂忍不住笑,送走了知府。
知府回衙后,马上传令,在衙门里搭上戏台,又命全城所有的戏班子都到衙门,专拣拿手戏演,由他亲自过目,选几出好戏,好请阁老大人来听戏。一时间衙门里锣鼓喧天,丝竹齐鸣。戏子们一个个粉墨登场,舒水袖,放歌喉,闹得比戏园子还热闹几分。三天后,知府选好了戏,忙去请沈鲤。谁料沈鲤早走了,只给他留下一封书信。他拆开一看,不由得愣了。原来,信上写的是一首打油诗:“上司放个屁,下属唱台戏。奉劝贵知府,拍马须仔细。”
放屁,原本是不值得一提的事儿。然而,尚书只言“下气通”,考官便乱点“夏器通”;上级“通通气”,知府便“唱台戏”。面对此状,我们还敢说这屁大的事儿就不是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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