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贺岁，1月22日—2月3日在北京人艺实验剧场将倾情上演导演李伯男戏剧作品《妄谈与疯话》。这部话剧根据作家六六的同名作品改编，集结了李伯男、六六、何念、张一山、甘萍等影、剧、歌三界人士，气质上不仅延续了李伯男一贯对都市情感的关注，也将更加注重对于生活的思考和追问。

与李伯男《剩女郎》、《嫁给经济适用男》、《隐婚男女》三部曲不同，《妄谈与疯话》选择四个各具代表性的故事，深刻而不深奥地集中展示出当下都市男女在友情、爱情、生活、生存中的悲喜剧，用轻松直接的方式表达都市情感中的困境与幸福。

问：您的话剧都是以现实主义为主的吗？

李伯男：我的话剧是以现实主义为主的。现实主义分两个说法。一个叫现实主义精神，一个叫现实主义手法。我觉得我的戏里精神和手法都是现实主义。

中国戏剧更大职责是让观众接受，让观众认可。这个过程中我们承载了一个市场化，承载了一个市场化进程、规范化进程的职责。这是中国戏剧特有的一个特点。试想一下，如果中国戏剧都搞先锋实验，我们的戏剧还怎么存活下来？这是我们的使命和责任。所以我们也非常钦佩那些新浪潮，钦佩那些做实验先锋的人，我们会把市场打下来供他们去实验。我们给他们一些空间，但他们一定是站在我们的肩膀上去实验的。我们在做的是帮他们打前站。首先观众如果对戏剧没有兴趣，就不可能去看实验。干嘛传统的不看看实验？我们做了很多前期工作，他们才敢说实验。这就是中国戏剧的残酷性。

问：有人说您是最具有票房号召力的导演，怎样看？

李伯男：我的票房不知道怎么来的，我一点没想过票房，谁能说奔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有什么？谁都做不到。是你恰恰有票房。包括冯小刚也是，恰恰他就有市场。绝不是说我就是奔着观众来的。现在所有做戏的全是奔着观众去的，谁赚钱了？我现在敢说北京一年原创戏剧不少于300台，全想奔着观众去，到最后谁赢得观众了？所以我认为我不是奔着观众去的。我肯定要尽量控制成本，我尽量考虑观众，但是我考虑观众和我考虑钱不是一回事儿。我对观众的尊重和我对钱、对盈利的认识是两个概念。你真正的对待观众、尊重观众，你可能就有一定的观众价值、市场价值。但这并不是说你要赚钱。多少人想迎合观众啊！

问：所以您觉得话剧不应该跟商业挂钩？

李伯男：是的。因为话剧是小众的艺术，话剧是精英的艺术。它不像电影，是大众属性。我承认话剧应该有商业化属性，因为它毕竟是一个流通的艺术产品。但是这个属性必须被放在第二位。我们才有保持话剧独有的魅力的可能性。它毕竟是小众的、精英的、内心的、人文的、思辨的、诗意的。是我们精神上的东西，必须是这样的。话剧不等于演出。话剧干不过二人转。它不可能跟那些比。如果我们脱裤子、耍怪、恶搞，它一定有商业，那么我们能这么做吗？不能。戏剧的文化人有自己的文化责任。

问：把张一山、六六拉进来有一些商业的嫌疑，您怎么看？

李伯男：六六是有思想的，她的作品有特点，有角度。张一山是因为他合适。我拿张一山当个腕儿，太可笑了。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当然戏剧不排斥名演员，大家喜欢演员，观众也喜欢看。如果从这个角度赢得的商业价值，这个是好事，我也不避讳。但是我只是说我没有拿张一山当作商业卖点，因为我不至于。我没有认为他是商业，我没有那么不清醒。他演是因为他合适。

以迎合观众为主要目的，就是绝对，是不对的。你迎合观众是对的，但是你迎合金钱，迎合利益是不对的。你怎么迎合观众？你迎合观众的什么东西？你让观众看什么？二人转也是迎合观众，茶馆也是迎合观众，导演有考虑过观众喜不喜欢看这个戏吗？当然考虑了。戏剧人永远心中有观众。但是把观众放在什么位置上还是很重要的。你尊重了观众就是尊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