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仰六盘山
七月时节,到了宁夏的固原,热情的主人邀请说,去吧,去六盘山,那是一座胜利之山。
既被主人的热情所动,也为“胜利”二字所吸引,愉快地接受了主人的邀约,吃罢早饭,从固原出发,向着六盘山驶去。
六盘山这个名字,对于我,不算是陌生。孩提时期,恰逢“文革”,背诵主席诗词成了一门功课。那首《清平乐·六盘山》很早就能熟背,虽没能理解诗中的意境,但也为它的朗朗上口和所表现出的那种豪气所折服,有时还会活学活用。到郊外踏青、农村支农,挑着农家肥,行走于山道,累了,真想不再前行或撂下肩上的担子时,默诵着“不到长城非好汉”,还真能让我精神陡增;多少次,孩童们玩着游戏,手拿着那杆被刷成银色的红缨枪、用警惕的眼光去发现“敌人”时,心念着“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随着时间的久远,这首词不仅愈加深刻地印在脑际,而且对它的诗意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车在县城边上拐进了叉道,从这里,开始向六盘山路进发。山路崎岖,主人告诉我,这条山路有34个盘旋弯道,主峰达2928米。有人说,最早的六盘山因为山上有鹿,故称鹿盘山,后人为了书写方便,取其谐音,将鹿盘山写成六盘山。车行了一段时间,透过车窗,在青山遮掩之中,一条一个S形接着一个S形的山道盘旋而上,头也有些晕了。我寻思着,70多年前,红军仅靠着双腿艰难行进,体现出何种精神。
车在六盘山纪念馆前的广场停下,下车后,一阵冷风刺骨而来,冷得我浑身哆嗦。此时七月,南方正是酷热难耐,虽然上山时,主人已经提醒说山上气温较低,我也有心理准备,但如此的寒冷确实让人始料不及,好在纪念馆已经备好厚厚的军大衣,才让我们抵御了这场寒冷。
行走于纪念馆,听着讲解员细说六盘山称之为胜利之山的由来。在跨越六盘山之前,红军虽然历经艰辛,渡过了乌江、金沙江和大渡河,爬过了终年积雪的高山,穿过了人迹罕至的草地,但敌人依旧前堵后追,红军落脚何处?中央红军北上到达甘肃哈达铺后,从一张报纸得知陕甘两省红军蓬勃发展的情况。到陕北去,与陕北红军会师,毛泽东作出了抉择。红军从甘肃出发,经宁夏翻越六盘山,最终胜利到达陕北,与陕北红军会师。六盘山,是中国工农红军长征途中翻越的最后一座山。透过明净的车窗,窗外云雾翻卷,我的心潮也在起伏,从那一幅幅弥足珍贵的照片,一件件弥足珍贵的实物,我们可以感受到红军翻越六盘山的艰辛,也可以感到红军跨越六盘山后焕发出的新生机。
在纪念馆里,我了解了《清平乐·六盘山》的创作经历,读到了《长征谣》:“天高云淡,望断南归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同志们,屈指行程已二万!同志们,屈指行程已二万!六盘山呀山高峰,赤旗漫卷西风。今日得着长缨,同志们,何时缚住苍龙?同志们,何时缚住苍龙?”1935年10月7日,时值仲秋,天高云淡。毛泽东意气风发地登上了六盘山。望着晴空下随风飘扬的红旗,他心潮澎湃,激情满怀,吟诵了这首《长征谣》,后来,在窑洞里,在闪烁的油灯下,毛泽东认真记下了山巅上吟诵的《长征谣》,并迅速传诵开来。就是在《长征谣》的基础上,历经八次修改,才有了《清平乐·六盘山》。
走出了纪念馆,举目仰望着矗立的六盘山革命纪念碑,它一面是毛泽东的《长征》,一面是《清平乐·六盘山》,均为毛主席的手书,这应当是长征路上,很有代表性的两首诗作。仰望着这座纪念碑,诵读着毛泽东的诗作,无论是那灵动苍劲的书法,还是那丰富的诗意,气势和博大都震撼于心。纪念广场的壁墙由三面红军军旗组成,镌刻着江泽民同志题写的“长征精神永放光芒”八个大字,他昭示人们,历史不能忘记,精神必须传承。
从六盘山归来,沉浸在《清平乐·六盘山》那意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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