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感动我的一本书征文】细腻而执着的人生态度
——读《奇人王世襄:名家笔下的俪松居主人》
众人皆知“玩物可丧志”,但是被誉为“京城第一玩家”的王世襄,却推翻了这个说法,他说“如果连玩都玩不好,怎么能把工作做好呢?”这是一句颠覆中国传统观念的话语。
这本书是众多名家对先生其人其事的品评与回忆,然而先生却早已在2009年时离开了我们。初识先生是在《北京晚报》的连载文章——《北京鸽哨》中,那时常常回想起儿时的北京,在内城的平房上有一群群鸽子不停地盘旋,鸽哨的声音萦绕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先生“玩”的大部分介于文物与民俗之间,鸽子、蛐蛐,养狗、放鹰都是北京民间传统娱乐项目,一般人只是顾着玩,跟着乐,鲜少能玩的精致,玩的明白。先生则不同,除了这些游艺项目外,还有家具、漆器等等,都是他“玩”的范畴。
先生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学到高中就读于北京一所美国学校,国文则在家自请名师教授,毕业后直升燕京大学,后又入故宫盘查流散文物,求学之路可谓一帆风顺。但在“三反”运动中,却被列为重点审查对象,蒙受不白之冤,又被文物局辞退,后被民族音乐研究所收留,开始研究音乐史方面的工作。先生就这样白天上班研究古代音乐,晚上研究喜爱的文玩,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年之久。正是一种执着的信念,一直驱使他不断地努力钻研。
先生是位“玩家”。启功说先生的“玩物”不是“玩物”,而是“研物”;先生不但不曾丧志而是立志。先生“玩物”涉猎广泛,都是旧时燕市传统游艺项目,如果仅仅是游玩,难免会深陷其中,岂能有不丧志之嫌?先生却说,玩要玩个明白,玩个彻底。比如范匏(葫芦器),先生在玩蛐蛐的同时,开始研究冬季 饲养蛐蛐的葫芦器,从工艺制作到艺术手法,无不精通,甚至还自己研究制作,最后写成《说葫芦》一书,以确保该技艺的流传。
先生是位美食家。住在朝内南小街的嘉芳园时,每天都自己去买菜,哪里的调料最好,哪里的食材最新鲜他都最清楚。先生不但品味高,做菜的手艺更是一流。先生最为津津乐道的一道家常菜就是“海米烧大葱”,是选用北京最为常见的东北大葱,切成长段后用素油煎炸,呈金黄色后,倒入泡有海米的调料,收汤入味。先生做菜讲究,此道菜只宜在冬季食用,其他时候葱质未到肉厚时。
先生是位文物大家。著名美术评论家、书法家黄苗子这样与先生比较,“论历代书画著述和参考书,他比我多。论书画著述的钻研,他比我深。论探索学问的广度,他远胜于我。论刻苦用功,他也在我之上。”先生治学单凭两股劲:傻劲和狠劲。平生研究的文物包含了家具、漆器、竹刻等等,先生的研究曲高和寡,在此之前没有相关书籍存世,他的研究是自己一步步钻研出来的。
先生八十岁时,夫人袁荃猷为其做《大树图》,把先生生平所“玩”的十五种项目都刻画在这幅剪纸作品中。这是一幅刻划精细的艺术作品,正如先生的人生态度一般细腻而执着。在这个躁动的社会里,细腻的生活让人充满品味,执着的工作让人全身心投入,这正是我们在生活和工作所缺少的精神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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