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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1年09月24日 星期一

【看图说话】有一个房子的“传说”

文宁
《工人日报》(2011年09月24日 04版)

如果选一个节点,讲述人生最精彩的转折,有人可能会讲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一刻的举家欢庆,可能会讲自己与意中人的一见钟情,可能会讲小宝贝出生、自己升级为人父人母的欣喜,或者讲起打拼多年终于掘到“第一桶金”的成功……

有一群人会告诉你不一样的故事,那是关于房子的“传说”。

他们会打开自家的那本老像册,一页页翻开指给你看:当年一家人就住在这间闲置的车库;晚上睡觉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冬天房子里冷,要生炉子取暖,还得小心别煤气中毒;这是从另一间房子的屋檐下接出的小“偏房”,是我们结婚的新房,跟《贫嘴张大民》里的一模一样;这是我们住的公厕的管理间,那味道就别提了,夏天蚊子特别多……这样的岁月一过就是十几年、几十年,有的人,从自己还是个孩子,到成了孩子他爸。

终于,翻开柳暗花明的一页,像册里,窄小阴暗的平房换成了明亮的楼房,客厅里摆进了沙发和大彩电,墙上挂起喜庆的中国结,一如房子里主人的表情。

这是都市一群底层人群的真实生活影像。

他们身旁不远处,林立的商品房漂亮、气派,但那套套都是天价。如果没有公租房、廉租房、经适房、棚户区回迁房政策,他们不知道老像册里的灰暗影像还会延续多久。

记者镜头中,王双美和丈夫的姿势很有“历史感”。如果将他们身后的背景换成老式照相馆的布景,几乎活托托一张结婚照——一男一女,亲亲密密并肩而坐,由照相馆的师傅拍下一张合影,挂到新房的墙上,新婚的甜蜜就这样定格在结婚照的表情上——坐姿几乎是同样的坐姿,背景换成了保障房新居,脸上的甜蜜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节点,房子带来的“急转弯”。

从这个节点起,他们“又找到家的样子”,“终于可以安心睡个觉了”,“不必再打地铺了”;从这个节点起,他们可以在亲友面前大大方方发出邀请,“来我家坐坐”,之前,他们张不开这个口。

许多年之后,面对蓝蓝的天空,这组图片中的主人公之一——李贵元的儿子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从一间20平米的小偏房,搬进新楼房的那个遥远的日子。印象中,应该还有妈妈买的玩具风车吧?那风车转着转着,伴着当年全家的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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