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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1年08月27日 星期一

金色大地上的铮铮脊梁

陈昌云
《工人日报》(2011年08月27日 004版)

从美丽的胶东半岛“梯山航海”地来到昆仑山腹地那片海拔4000多米,有着一个极拗口的,名唤“果洛龙洼”的高原时,遭遇荒凉死寂、枯槁凄清毫无悬念。

如果人烟辐辏,车马骈阗的繁盛之地,不可能有“金娃娃”深埋其下,那么,作为“黄金人”,遭遇苏轼《赤壁赋》所齿及的“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这种际遇也是毫无悬念。

与苏东坡当年畅游赤壁的潇洒不同的是,山东黄金集团公司的职工张旭秋等十几名西部金矿先遣队队员来到昆仑山腹地,具有任重道远的使命感。

对张旭秋等人来说,尽管寻找发掘金矿十分辛苦,但终究是他们的职司所在,所有“黄金人”,乃至其他找矿职工,莫不皆然,以此来称道他们,到底落入俗套。

透过摄影记者那可以穿越时空的镜头,透过其区区几百字的背景报道,我们感受得到在那片金色大地,一种生命的希望与勃兴。

荒凉死寂之地同样有着生命的脉动,枯槁凄清之所同样渴望绿色的未来。在共和国建设者手中,这片古老的大地正在慢慢醒来,披上金色的霞光,沐浴祥和的光芒。

在这片大地上,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个群体默默站立,他们的身影不被公众熟悉,媒体的镜头、话筒总是离他们很远。年年岁岁,日日月月,他们习惯了无语,如同他们习惯于每天看着的日出日落。

“拓荒者”?“开路者”?他们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称呼自己,因为他们每天的日子很忙,很累,也很苦。但他们不愿意把抱怨挂在嘴边。

他们没有父辈的荫泽,不认识“宝马”车的牌子,不清楚LV女包的模样。他们只熟悉手中的锹和镐,还有运输车的方向盘。飙车?炫富?他们的生活中,没有这样的概念。那些,离他们很远。他们只知道,日子要踏踏实实地过,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没有辛苦,就换不来甘甜。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

歌声中,南飞的雁阵偶尔从他们头顶掠过,对远方妻儿的思念会让他们心头一热。

终有一天,他们会悄然离开这里,不再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他们或者出现在另一片荒芜之地,继续他们的征程;或者在几十年后,听孙辈大谈某地如何繁华、好玩时,不经意地插上一句:那里曾经荒无人烟,我在那里铲下第一锹……

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在共和国的金色大地上,这些普通劳动者挺起铮铮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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