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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1年08月05日 星期一

忙里偷闲读游记

——读吴晓煜《华夏与海国游记》

徐 迅
《工人日报》(2011年08月05日 07版)

说起忙,就想起那年在上海听钱谷融先生说的“似乎总也没有空闲的时候,可又不知所忙何事”的话。钱先生是大学问家,忙的自然是学问。我也忙,忙公差,忙喝酒,忙陪客,忙着应酬,忙着光阴一寸寸流失。其它的好说,懊恼的是无法静心读书,脑子里是越发地空虚了。忙里偷闲,这回读起了吴晓煜先生的散文集《华夏与海国游记》——说是偷闲,其实也有功利性,一是我马上就要去绍兴,想从纸上先行游览一番,二是在他的作品研讨会上,我该说点什么却未说,一直心存歉意。但没想到竟是一口气读完了。

读《华夏与海国游记》,就觉得这书说是一部游记,不如说是吴晓煜的一部“圆梦”之作。在《后记》中,他说:“我不是旅行家,但从少年时起就对外出旅行有所向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以开心智,旅行以广见闻,则是我的理想。我羡慕明代旅行家徐霞客足迹几乎遍及大半个中国,能够写出《徐霞客游记》那样的惊世之作。也憧憬能像诗人李白那样,纵游名山大川。”如此,我们就不难理解他能在因公出差,在繁忙的公务中,搜罗宾馆里所有的纸张,一笔一画地记录心得,也不难理解他为何喜欢“自助游”,不惊动任何人而成为一个真正的“行者”。他的游记文字也因“我”的真实存在,情感饱满,匠心独具——我最喜欢他的那一组游绍兴、镇江、扬州、湖州的游记,江南水乡的湖光山色、醇厚蕴藉的文化沉淀、鉴湖越台众多名士……一切的曼妙和绮丽、凄婉与苍凉,在一位通达豁亮的北方男人眼里,竟都透着历史的惆怅、深沉的文化追问。他寻找鲁迅的精神与物质的关系,思考文化的存在;他扼腕陆游与唐婉悲剧,发出真实的爱情质问;他感慨西施的遭遇,直呼“丈夫立世当刚强”、“救国何须索女人”;他心仪沈括的《梦溪笔谈》,看到另一番峥嵘……山、湖、塔的名胜古迹,茶、酒、小吃的人情民俗,他都要亲眼看一看,亲口尝一尝……天真的心夹杂一个不老的人文情怀,这样终于成就了一个“少年游”的梦想。

吴晓煜的游记都是游历的真实记录,“绝不人云亦云,随帮唱曲,哗众取宠。”(吴晓煜语)还因为他有很深的学问底子,他对景物的状写就更多地有了趣味,有了知识,有了旁人没有的心得。人的文字都有着良心作底衬,这在他的书里就能看到——也有风景描写,《飞机上读云》是他专门写景的一篇抒情散文,各式各样的云彩在他的笔下奔涌着,万千姿态,变幻莫测。他说:“在云缝中看远去的云……云像白色的充满积雪的悬崖峭壁,飞机贴着这云的峭壁,小心翼翼地掠过。”显出他的想象力和深厚的语言功力。他写尼罗河:“太阳还没有落去,阳光下的尼罗河熠熠生辉……它静静地流淌,没有巨波大浪,这是它温雅柔婉的一面;水腾细浪,波闪霞光,这是它此时独一无二的风采;蓝色的水,不见其底,这是它的深邃与凝重;水面宽阔,无休止地流向远方,显示出它的开阔与豁达……”细微的观察与生命的感受一同呼之即出。还比如,他写新西兰的金雀草:“在山坡上、在路两旁、在大树下面,常可以看到一片片、一丛丛的金雀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如同跳跃的黄色麻雀,大概金雀草就是由此而得名的吧!”因着金雀草美丽的肆虐,他心里却是对生态环境的忧心忡忡,评家说他“忧思深广又满肚热肠”,由此可见一斑。

这部《华夏与海国游记》不厚,薄薄的将近二十万字。书由著名作家刘庆邦先生作序,刘庆邦先生说:“在这2010年中伏天,我集中阅读了晓煜先生的游记,读得我兴致勃勃,心驰神往,似乎每天都在做逍遥之游。窗外溽热难耐,心中却似清风阵阵,水波荡漾。”没料到,我读这部书时竟就是第二年的入伏时节,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竟又是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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