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说辛亥
——读张鸣《辛亥:摇晃的中国》

辛亥革命快过去一百年了,历史的云烟还未散尽,我又在一本书中读到了它的模样:生旦净末丑,神仙老虎狗,各色人等,粉墨出场,大小事件,纷纭作响,可谓热闹,可谓嘈杂,乃至摇晃,摇晃得厉害!辛亥年间,中国在动荡,在摇晃,在撕扯,在呐喊,如同一位母亲的分娩,悲哉,痛哉,亦欣欣然焉。
这本《辛亥:摇晃的中国》以辛辣的笔法把晚清民国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朝廷到民间,从城市到乡村,逐一作了剖析,可谓详尽,可谓透彻,是一本可以很好了解辛亥年间的书。正如作者所言,这并不是一本专写辛亥革命的书,但是又与辛亥革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作者从细微处着手,挖掘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最后给你来了个“底朝天”,让我们对历史——辛亥这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充满了许多变数的奇形怪状、五光十色有了很好的认识,从而多了些对历史的沉思。
作者主要从人和事这两方面来写,然而这两方面又是很难截然分开的。写人无不由事来完成,写事又无不是人的作为。作者分了“十一幕”(最后一个称为“尾幕”)来写,前面是“小引”、“附图”、“年表”和“序言”,后面是“后记”、“文献”以及“附录”。这多像在演戏,可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以说清,但是作者的这一台“戏”却无不是真的代言,毫无戏弄历史的成分,相反是严谨,是严肃,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作者洋洋洒洒,幽默诙谐,笔到之处,无不汪洋恣肆,又收放自如,作者形容这是在“玩”,正因为这种“玩”,“玩”得执著,“玩”得痴迷,才让我们见出作者的真功夫。“玩”史“玩”到作者这种程度,是不能不令人钦佩的。
说起辛亥革命,那些众多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还真有点叫人头大。然而作者写人不是面面俱到,而是点其要害;写事,挖其根源,条分缕析。比如写黎元洪,作者在其名后加了个解说,成为了《黎元洪:在黎菩萨与黎都督之间》,这样让人感觉人物个性非常鲜明,如果是一个直挺挺的名字,想必不会那么吸引你,也是一篇短文难以说清的,纵使搬到台上,也是该重点设置的。所以作者该浓墨重彩处浓墨重彩,无关紧要的就略去不写,这样显得很凝练,重点凸现。还如写秋瑾。来了个“设计军制”的解说,这就让人知道,秋瑾的贡献,也就是人生的主要亮点被我们窥见。写事呢,像《芝麻开门》,题目不仅有味,内容更是好看,把武昌起义那种非常幸运或者说侥幸淋漓尽致地揭示了出来,让人嘘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为之击节。
书中写了像孙中山、黄兴、徐锡麟、蔡元培、汪精卫等响当当的革命人物,也写了像袁世凯、冯国璋、段祺瑞、张作霖、阎锡山等这样的乱世枭雄,更写了朝中的荫昌、瑞澂、张彪、良弼、端方等文武大臣,其中有蝇营狗苟、贪生怕死的,也有忠臣良将,肝脑涂地的。另外还写到农民、学生、女人、帮会,以及辛亥革命前在全国各地发生的多场起义,算是革命者的提前演练,为孕育辛亥革命的成功作了铺垫。《民报》、《大江报》、《循环报》等当时是如何作为的,书中也有详尽说来。预备立宪、临时政府、八百罗汉等如何演绎,革命与金钱、枪炮与子弹,有胆的没胆的,等等等等,都一齐向我们走来……
作者洋洋洒洒、轻轻松松、愉愉快快,极调侃之能事,把一个辛亥前后发生的那些事,出现的那些人来了一个大总汇,全部搬到了这“十一幕”的舞台上,让后人一饱眼福,不仅满足了好奇心,更是一次对历史的绝妙解读。真实的历史,总是让我们怦然心动,何况这样的细,这样的透,又这样非同一般的波澜壮阔。
读辛亥,历史风云漫卷。读辛亥,心中几多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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