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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10年12月10日 星期一

父爱

□姚星
《工人日报》(2010年12月10日 006版)

每年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是父亲节(Father'sDay),起源于美国。

对父爱的理解不光是因为西方传来的父亲节,更多的是理解的一种过程,在这过程中,是需要时光所呈现。

10岁。

操场上,一个小男孩学着骑车,旁边站着他的父亲。没有一句指导,没有一丝安慰,小男孩自然是摔了又摔,双腿早已是鲜血淋漓。终于,孩子坐在地上,哭了,哇哇大哭。父亲依旧是那么笔挺地站着,眼中满是不屑与冷漠。孩子多么渴望爸爸的鼓励,没有;孩子多么渴望爸爸的拥抱,还是没有。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让孩子感到冷酷与无情。终于,孩子不哭了,倔强地站起来,跨上车,开始又一次的尝试。父亲早已是兴趣索然,转过身,迈着大步,走了。身后又是一阵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父亲只是不经意地回了下头,手却在颤抖。孩子站起来,想着刚才父亲冷漠依旧的眼神,两行热泪莫名其妙地滑过他的脸颊。向前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父亲的脚步声依旧坚定。

20岁。

剧场里,当年的小男孩被人群簇拥着走上了奖台。又一次高举奖杯,一次次的欢呼如潮。紧拥着荣誉,在闪光灯不停的闪耀下,孩子艰难地寻找他的父亲。人群中,唯独没有他,瞬间,礼堂仿佛空荡荡的,感觉什么都是那么冷漠,依旧是如此不屑。回到家后,父亲那默默的眼神让光芒万丈的奖状黯然褪色。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儿子,把奖状随手一扔,两行热泪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一步、两步、三步……一滴、两滴、三滴……

昨天。

家门口,一位青年与他的父亲作着告别。没有寒暄,没有宽慰,没有拥抱,没有一句话。直视着父亲,他的皱纹又深了,他的黑发中又添了些灰白。眼睛里滚着泪水,压抑着。在模糊中,父亲那冷漠的眼神里也有些光亮。颤抖的手伸向自己的儿子,半空中停住了,又缩了回来。向门口指了指,父亲又转过身,没有动。远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及近拐角,父亲定住了,回过头,瞥了一眼,看到儿子。青年人也注视着他的父亲,压抑不住的泪水终于流淌下来。沉默中,心中是那么温暖,脚下的频率一步、两步、三步……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一种感动在心中涌现一滴、两滴、三滴……

今天。

在这里。一个80后已不再是孩子却在父亲眼里永远是孩子,写着沉默的父爱,心中充满感激与骄傲。

父爱所表述的感情如惊人的雷霆,柔和的春风,时而大起大落,时而淡泊沉默。父爱——我们会感激它的,迟早有一天。

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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