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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 2009年10月10日 星期一

【作品广议】故土沉沉

夏大川
《工人日报》(2009年10月10日 004版)

故土沉沉 斯坦科维奇 (塞尔维亚)

《故土沉沉》是斯坦科维奇在法国圣居斯特国际漫画节上获得大奖的作品。在久负盛名的国际漫画节上获得大奖,自有其获奖的理由,首先,这幅漫画是一件不同境遇的人能读出不同感受的佳作,不但没有约束读者的思路,反而呈现给读者发散式的解读方式。

是出走?手中的两块泥土是故乡的牵挂,是期冀故乡的种子在“人生无处不青山”之中生根发芽;是归来?是万里漂泊四海客的疲惫之后,将一叶孤心重新移植于故乡的黑土;是拎得起?这两抷故土是力量之源支撑起异乡打拼的责任;是放不下?未出乡关已将沉沉的乡愁压在心上。行走于大荒之野,大地的坎坷激荡起伏的心房;仰望大雁翱翔于苍穹,欲飞的翅膀因手中的故土而沉重。画家用出色技法营造氛围很能触动人的心灵,让人的思绪开始弥漫。

“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的叮咛早已埋入到手中的故土之中,而面对“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的前路,紧攥的双手告诉我们故土的分量。

画家给了我们一个背影,这更扩展了读者的想象。如果是出走:他是一脸背井离乡的苦楚?还是满目学不成名誓不还的坚毅?他是一幅不知他乡何处是故乡的迷茫?还是充满龙行千里吐纳风云的自信?如果是归来:是眼里酸楚的泪期待故乡的云抚平他的创伤?还是梦想誓言归的慷慨告谁知?我们不知道,我们的视线和思绪集中在他手中两块泥土上。土地是神圣的,“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人类的血脉是在土地里流动的,这一块土地的象征,有着太多太重的含义。

中国人有这样的习惯,当一个人要出走异乡时,要带上家乡的一抷土。这块土是思乡的慰藉,里面有祖祖辈辈的汗水,有家乡的温暖;这块土是精神的鼓舞,里面有母亲的眼神和童年的呼唤。土地的神圣意义从这幅画中可以看出中外是一致的。

这幅画透露着一种形单影只的孤独情绪,让读者深受触动。无尽的莽原没有路,天上云和雁却让人物更加孤单,而人物毅然决然的姿态,又暗含了一股悲壮之气。带走或带来一片土地,让它融入故乡或异乡,让新的生命在它上面成长。在故乡,新的力量让故土里祖辈的血脉流动的更为欢畅;在异乡,会有一粒种子发芽成芳香的家园,那粒粒黄土则化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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