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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松:作家首先要与人民同行,才能谈责任感使命感
//www.workercn.cn2015-08-10来源: 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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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一座山就是保护自然,就是保护世界的原始状态,就是保护我们人类最早的家园,保护我们自己免遭毁灭。我想真实地写我心中的神农架,特别是在那里艰难生活的人们。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一定有大量的感动,在那里生活的人们最值得我尊重。我希望许多丢失的东西都能在那儿找得到。这当然是一种幻想和寄托。我走进神农架的大山、森林,的确渴望探寻自己幸福的另一个源头,相信这里的美胜过他处,这里的传统能够拯救当今社会。但后来发现我太自不量力了,我发现我依然是一个俗人……我就写几篇小说而已,把我自己的思路理顺就行了。在神农架,人直接与大自然发生关系。远离城市这个欲望的世界,生态环境就在你的眼前,这个环境真的非常脆弱,也非常险恶,我们要有忧虑之心。

  我没有去刻意表现神农架的丑恶和愚昧,只是写了某种山区的原始状态,但我依然是怀着真实表现和歌颂自然的心态写的。我可能比别人写得“残酷”一点,我的写作方式是如此。

  文化周刊:在谈到写作“远与近”的问题时,您说自己是属于写“远”的作家。在选材上,为何钟情于离武汉很远的神农架?

  陈应松:我不爱凑热闹,我比较安静,我虽然谋生的单位在城市里,但写作这个职业并不适合待在城市里,不是大家天天扎堆就能写出好东西来的。写作是要到边边角角去的一项营生。我生性又比较“野”,就盼着有机会能往山里钻,往远方走。现在不是提倡作家要深入生活吗?好,那我就深入到湖北省最远的地方——神农架。怎样生活都是一辈子,我是一个作家,想按照自己的内心“冲动生活”,就算什么也写不出来,但生活在神农架,这本身就是多么惬意的事!住在森林里多有趣呀,简直可以变成童话中的人物。

  文化周刊:十几年如一日地在神农架采风、调研甚至挂职,并与当地农户融合在一起,您曾说:“这些年虽在城市,却尽量躲避城市,我的乡土意识是在城市的生活煎熬,它的冷漠、亢奋、凌乱、无情,在浓浓的终年不散的雾霾中被唤醒。”是什么支持您一直注视现实、注视底层、关注乡村?

  陈应松:我真的只是喜欢神农架,至于神农架喜不喜欢我,我不管。我一个平原上出生的人,对山有永远用不完的好奇心。至于我的作品出现的你说的这些特质,还是我一以贯之坚持的写作态度和理想。作家生活在这个时空,要直面这个时空的现实。脱离了现实,作品能深刻得起来吗?没有现实忧患的作品,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作家不能脱离他的时代。有的作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有的作家却一辈子在胡编乱造,连文学是什么都没搞明白。现在,特别是有些网络作家,我认为他们只能叫商业写手,离真正的文学和真正的作家还很远。一个作家,只有路走正了,作品才有分量。

  我之所以这样写,写成如今的样子是有缘由的。我自己就是个底层人,各式各样的工作我都干过,各式各样的生活我都经历过。我出身于普通家庭,我家父母和两边的亲戚,翻出八代也没有一个有“出息”的,这样不进入文字记载的人是人类中的大多数,所谓底层,就是这类人,他们的一生,从某种角度说,确如蚂蚁的一生,跟一片枝叶的一生没有两样。我熟悉这样的人,对这样的人充满感情,我不写他们,我就没有写作素材。我所写的底层就是我自己的生活和世界。

  太轻松的作家肩头没有责任

  文化周刊:您曾说过,小说不是发泄,写的是世道人心。您是否觉得真实表现比直接批判更有震撼力?为什么说“所有的不幸才是小说的真实。小说是真话的范本”?

  陈应松:真实常常与不幸联系在一起。好小说一定是真话的范本,不是谄媚指南,所以小说一写世道,二写人心。小说是不应该撒谎的。因为小说一直以来保持着它的草根性质,一直是活跃在民间的,读者就是普通百姓,他们没时间也没耐心听胡扯,听吹捧。

  文化周刊:您最近出了一本文学演讲集《写作是一种搏斗》,里面说“写作”是一种“搏斗”,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陈应松:写作是对身体的考验,真是个苦活,当然要搏斗。我在演讲中说得很清楚了,写作就是一场抗争,一次对正义和美德的声援。在当今尤其如此。作家太不容易,写作太艰难。没有多少人关注作家的生存状态。他们在这个时代没有受到多少尊重,没有人关爱他们。他们也是弱势群体。但作家一般是有坚定信念和立场的人,是内心强大的人。知道战士的身份,知道需要有英雄气质。一次写作就像一次出征。写作要冒风险也要承担风险,要冲破许多束缚,自己的和他人的。要敢于出击,敢于担当。没有英雄气质的作家绝不是一个好作家。

  文化周刊:您前不久在江汉大学所做的演讲《背铁砧上山》,指出了作家及其创作文学的意义,可否谈谈作为当代作家应具备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陈应松:作家应当成为人民的同路人,陪他们一程,这是我说过的。首先是要与人民同行,然后才能谈责任感和使命感。太轻松的作家肩头是没有责任的,因为他不知道为谁写作,他把写作当做文字操练,当做是成名成家、自娱自乐甚至赚钱的工具。但我想,一个作家写到一定时候,使命感和责任感之类的就会来找他,作家没有这个他不能上升,不能持久。

  书写底层又的确是要有责任感的驱使才能成为自觉行为的。我愿意听别人说我是个有使命感和责任感之类的作家,我自己,对我的写作有清醒的认识。我的一些作品的成功得益于什么,我明白我内心是靠什么支撑才能够那样写的。

  文化周刊:您曾指出,“真正的阅读和有营养的阅读,是触及思想和震撼灵魂的,是提升境界和塑造人生的。”您认为怎样的文学创作和作品才具备这种“营养”?

  陈应松:肯定是经典以及朝经典化走去的文字,而不是所谓的“心灵鸡汤”。好的读者跟好的作家一样,非常稀少。在当今社会,不读书的人太多,只读心灵鸡汤和一些毫无营养的文字的人太多。但我相信会有一些人喜欢经典,喜欢读一些深刻的东西。我希望我的作品是有营养的作品,会带给读者“真正的阅读”与“有营养的阅读”。“文学不仅震撼人的心灵,还要摧毁人的心灵。”我常常品味这句话,这话是犹太作家马拉默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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