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智赴雅安做志愿者
那个时候其实也遇到一些人就是会说,想来照顾我,但是我内心深处也比较倔强的,我觉得我不是想找个人来照顾,我是想找一个平等的人共同生活,因为以前我就是抱着一种如果结婚我就会幸福,就可以远离自己的原生家庭,我觉得那种想法还是很天真,可能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所以我会觉得我要独立,我希望我跟我的爱人在精神上、在生活上都是平等的,是彼此照应。我不希望过于依赖一个人,我也不希望对方把我当成受害者,当做一个可怜的对象,我也不希望他把我神化了,把我当成是一个坚强的化身,因为外界很多人会觉得我很坚强,但我觉得我其实本质上就是个女人,我有女人的软弱、情感、需要等等,我希望我能遇到一个人,就是他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女人,一个完整的女人来看待,所以那个时候身边遇到的人,我都觉得没有合适的。
我也做好准备,如果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我宁愿不结婚。那个时候我父母就很急,就觉得你快找个人照顾你,因为父母的心态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总归还是不放心我的 ,虽然我努力证明我可以独立,但是他们还是不放心我。

在电视节目中和舞伴跳舞

廖智和舞伴一起走红毯
后来我在那个房产公司工作的时候,还是有电视台时不时来找我,就是《舞出我人生》节目,找到我,希望我录这个舞蹈节目。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很久不去上电视台了,因为毕竟有工作,老请假也不好。但是这个节目我为什么会接呢?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我就觉得我有机会去展示自己的舞蹈,我一直希望我能呈现出一些很美的舞蹈,所以我就去了。这个节目是央视的,但是在上海录的,当时这个节目很火,我去的时候并不知道。
其实有很多很多经纪公司来找过我,我都没有答应,有一种惧怕,我不想被别人束缚,不自由,而且我觉得我有能力生活下去,我不想被别人包装,成为一个我不想成为的样子,我希望我一直展现出来的东西是真实的,有生命力,我不想去炒作我的经历,我觉得我的经历不是一个应该去炒作的东西。
我愿意分享我去分享,那是我自己愿意的,我觉得有价值去分享我会愿意,我不希望被过度包装,因为那些经纪团队都会有一些计划,我觉得那些计划跟我的价值观是不符合的。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牵着这些东西导致我的信仰不自由,导致我没有办法做一个自由的人,这也是另一个因素。
六 跳舞
遇到一位义肢工程师,他给了我全新的生活当时在录节目的时候,导演组说你这个假肢有没有办法穿高跟鞋,我说我的假肢没有办法穿高跟鞋,他就说你有没有办法去装一个可以穿高跟鞋的假肢?
我就想到一两年前去美国遇到过一个假肢公司,当时给我留了联系方式,就是说有什么需要,他们在上海有分部,说我可以去找他们。
我2009年做过一场义演,做义演的过程当中认识了一些从加拿大过来的人,然后是他们给我装的第一个比较方便我跳舞的假肢,比较好一点的假肢,因为最早我配的就是这种全国统一安装的,国家免费送的,这种假肢的问题就在于我的残肢比较短,一般生活可以,但是跳舞的话,假肢会掉出去。他们要帮我装个有锁的,可以锁在我腿上就不会掉出去。
所以我去了加拿大装假肢,那一次装假肢就被很多在国外的华人圈子认识,他们发现我很开朗,比较健谈,所以交了很多朋友,后来,在美国的华人圈子很多人也知道了,美国一些公益机构就邀请我去演讲,我就这样认识了那个美国的假肢公司。

漫画中的廖智
他们在上海有分部,然后我就去了,我当时去的时候没有抱很大希望,只是尝试着问,去那个公司的时候,里面有个工作人员,我以前见过,我本来以为他给我装假肢,结果他见到我就说,公司来了一个新员工,你们有共同的信仰,让他来帮你装假肢,你们俩可能有比较多共同的话题,接着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高壮壮很阳光的男生,这个人后来就成了我的老公。

廖智婚礼上,爱人为她穿上义肢

婚礼上的廖智
我们认识很快,彼此就认为是要找的那个人,很确定有同样梦想,我们都希望可以在未来能够扶持残疾人、截肢群体。
他原来生活在美国,这也是他来中国的初衷,他学到的假肢技术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技术,但是这种技术在发达国家需求量比较少,他希望把资源放到需要的地方,所以他就来到上海。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觉得我们俩有相似的梦想。虽然文化背景很不一样,但是就是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
我们2013年5月份认识,6月确定恋爱关系,2014年1月就结婚了。
就这样,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未完待续,下接《汶川十年记(下)廖智:灾难,让人成长,也让国家成长》,期待您的关注)

婚礼上廖智和爱人相视而笑(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由廖智提供,廖智母亲白女士以及中国首个帮助青少年和父母精神成长的平台“觉之岛”创始人熊智娟女士为此次采访提供协助,安徽大学学生慕立琼对此文亦有贡献,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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