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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凭学术良心教书做事

——记上海市劳模、上海外国语大学德语系教授卫茂平

2020-08-04 09:09:43 来源:劳动报

  卫茂平

  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市劳模,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曾长期兼任上海外国语大学德语系主任、教育部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主要研究德国近现代文学及中德文学关系史,并从事德语文学和哲学的汉译、德语教材和语言文学词典的编写,已出版德语文学、哲学汉译三十多部,主编多种德语教材及词典。学术著作曾获“上海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等。

  他,是德语译介大神,30多年来,出版德语文学、哲学汉译著作30多部。译文偏爱直译,又不失“信、达、雅”,在汉语语境中追求思想与文字的和谐。对于翻译名作,他曾多次指出谬误;对于当今译坛之流弊,更是饱含忧虑。

  他,是上海外国语大学德语系名师,也是学生眼里渊博、儒雅、严谨的“男神”。编撰的多种德语教材及词典,被学生奉为经典教科书。

  他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德语界最大的翻译工程——国家社科重大项目《歌德全集》的首席专家,从2015年起带领全国上百德语翻译家,计划10年时间打造“迄今为止世界范围内最全、最权威的《歌德全集》评注版汉译本”。

  他,就是卫茂平,一个为我们打开歌德、尼采等德国哲人精神世界,乃至欧洲文化思想大门的老师、学者、译者,其学术视野突破文学领域,融贯哲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多领域的思考。

  最重视大学生的探究能力

  65岁的卫茂平是个“书痴”,译著等身,读书等身。他经常对学生说“要多读书”,因为他的命运正是被1978年的一场高考改变的。年少时博览群书、自学德语,让卫茂平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顺利考入上外德语系,一路读到博士。

  由于他酷爱读书,涉猎又广,每有发现,都会带到课堂,和同学们分享,启发他们以全新视角,探究学问。

  “国内大学生缺的不是基本知识的灌输,而是独立创新的探究能力。”曾在德国海德堡大学的读博经历,让卫茂平对德国大学教育的超前意识深有感触。他说,德国大学生的一篇学期论文,就相当于我们的大学毕业论文,他们对学生学术研究能力的锻炼和培养更系统更深入,这种能力一旦获得将终身受益。

  去年,卫茂平将其30年前在海德堡大学的博士论文付诸出版。文章从中国学人角度出发,对熟悉中国文化的德国作家君特·艾希进行哲理性探讨。他坦言,将这篇旧作从故纸堆里翻出,是想让国内的德语专业学生,多了解一下德国大学对课堂报告和学期论文的学术要求。

  “博士论文,要的是创新和突破,要能激活旧资料,催发新问题,这该是基本的学术要求。” 他认为,中德文学关系,近年来在一定范围内,几成“显学”。可惜许多著述重复旧识,鲜有突破。“在任何一个学术研究领域,尤其涉及博士论文写作,我们需要的是创新和开拓,是货真价实的研究。”

  外语学习贵在学其精髓

  近几年,德语等小语种渐热,不少中学把德语作为高考外语的可选项之一,开设德语专业的高校也日渐增多。对此,卫茂平却指出,就拉丁语系各类语种学习来说,不建议孩子从小学习小语种,还是以先学好英语为要,学有余力的基础上,再加其他小语种。他招德语专业的学生,就非常重视其英语功底是否扎实。

  他说,学习一门语言,最重要在于学其精髓。就德语来说,最要紧的是学习德国文化、哲学思想和思维习惯。卫茂平从不给学生开书单,也不建议他们盲目翻阅原版书,“中国是翻译大国,市面上的德国名著大都有中译本,可以先广泛阅读,确定自己的研究重点后,再找原版书深入分析。”

  “德语只是工具,嫁接到文化、经济、科技等更多领域,才能发挥更大的能量。”早在20年前,卫茂平就预见到纯语言专业的就业方向渐窄,呈日益萎缩之势,1999年,他促成上外德语系与德国拜罗特大学成功合作,共同培养德语/经济学复合专业人才。如今,这些毕业生大多活跃在海内外相关的金融、财会、生产等企事业单位。值得一提的是,首批获得德国经济学博士的学生中,有2位已回归母校,成为这个专业的副教授。

  译介大咖的为师之道

  作为外语老师,除了教学以外,翻译占据了卫茂平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我个人一直把翻译当作工作的一部分,一方面可以介绍德语文学,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提升。”

  “不断提升业务水平,真诚对待每个学生。”数十年来,卫茂平也一直坚守这样的为师之道——“但凭学术良心教书做事就好”。多年的付出,得到学生的感念。一位学生说,最期待每周三他的文化史课,看到老先生提着十几本参考书走进教室,顿时肃然起敬。“现在翻开书,还总能脑补卫老师有点小磕巴的念书声,不知不觉间一头扎进他营造出来的文学海洋,沉醉不知归路。”

  卫茂平30年来带出了近40个博士生。如今,他除了带教5个博士生外,推掉了所有约稿,全身心扑在《歌德全集》的译介工作上。“翻译需要锤炼,没有几十万字、甚至上百万字的积累,恐怕下笔就没有把握。而且翻译不仅外语要好,母语更要出色。德语系学生需要踏实学习,保持一颗平常心去面对学术问题,从学习中求得真知,多阅读,不断拓宽知识面,来填补我国目前德语翻译人才缺乏的现状。译路艰难,吾辈尚需努力!”(文摄/王慧)

编辑:姚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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