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4日上午,记者接到采访任务,电话联系杨飞时,他正在九江老家为外婆办理丧事。
6月底,杨飞的外婆已经不清醒了。当时他正参加军分区开展的民兵水上抢险分队训练。跟母亲通电话,他许诺“妈,你跟外婆说,等我这边训练结束,马上就回去。”由于训练时间紧、任务重,杨飞并没有将外婆病危情况告诉领导,而是默默地泡在训练场上。
杨飞和哥哥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和外婆感情最深。小学二年级时,父母接回了兄弟俩。外婆总把好吃的留着,巴望着哥俩回来看她,可那时交通通讯并不方便,有时候人来了、东西却坏了。外婆弥留之际,家人问她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她一直闭口不言。“想不想飞飞”,外婆眼角一闪,气若游丝地冒出一个字:“想!”紧接着眼珠儿顺着褶皱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7月13日,杨飞请假赶回外婆家,躺在病床上的外婆伸出枯藤般的手掌紧紧抓着杨飞的手,生怕孙儿“飞飞”又跑了。
7月18日晚,“六安进入防汛一级响应,所有人员立即归队。”杨飞挂断值班室电话后,深吸了一大口气,凝望着外婆,不忍心地说:“外婆,安徽水很大,我要回去抗洪,等水退了,我再回来看您,好不好?”一听飞飞要走,外婆死死拽着他的手,久久盯着他的人。那一刻,杨飞的心都快碎了,颤抖着说:“外婆,对不起啊,您等我!等着我!”外婆突然松开了杨飞的手,下巴哆嗦着挤出几个字:“好,你走吧,慢点啊!”
没想到,这一走,竟成了永别。
“外婆走了!呜呜——”7月31日9时40分,这个时间凝结成了杨飞心中永恒的痛,正在外出车的他突然接到母亲来电。单位领导特批杨飞回家。赶到外婆家后,情绪崩溃的杨飞再也憋不住了,一下瘫跪在地,嚎啕大哭,“外婆,你怎么不等等我呢?”……